高考前的最後一次模擬考成績單發到了同學們的手上。
程小橙緊緊捏著那張脆弱的紙條。
總分五百出頭。
她有預感，最後高考的成績應該就跟這個差不多了。
這個成績，說差肯定是不算差的，畢竟年級五十呢；但是說好，肯定沒有之前好了。
她和薑源之間的那件事讓她遭受了很大的打擊，她的成績直線下滑，最差一次掉到了班級中後段，還被老師叫進了辦公室。
她當然不可能把事情老老實實地告訴老師，隻好跟老師打太極，說是自己最近狀態不太好。
不過還好，她能夠及時調整心態，成績慢慢回升。
看著總成績，她鬆了一口氣。
要說程小橙對薑源沒有任何怨言那是不可能的，但她並不恨他。她也知道，從頭到尾這件事都是她一個人的錯。薑源沒有把這件事發到學校表白牆上已經是給她最大的體麵了。
再過兩周，就要高考了。
天氣越來越熱了，還好教室裏有空調。有蟬鳴聲鑽過緊閉的門窗傳進教室裏，奏響初夏的奏鳴曲。
一切即將塵埃落定。
高考倒計時，五天。
科任老師們已經沒什麼要講的了，最後提醒過答題技巧後，老師們就以自己的方式給同學們加油鼓勁。
最後一堂課結束，班上的同學著手收拾自己放在教室裏的所有的書和練習冊。學校要求考前五天讓學生們回家自習，教室清空作為考場。
薑父薑母開著車來接解子文和薑源。秦歡爸媽又出差，他一個人搬了一個大行李箱來，孤零零地拖著它走出校門。
“秦歡！”薑源隔著人群看見他，拉著解子文快步走過去，“要不要幫忙啊？”
“我家太遠，就不麻煩你們了。”秦歡道，“我一個人可以的。”
“那行。”解子文拍拍他的肩，“還有五天高考了，加油啊老秦！”
解子文不常說這種話，秦歡有些動容，他點了點頭。
“你們也是，”他的喉結上下滑動，“考完了一起出去嗨啊！”
高考的那幾天無需贅述。提前一小時到考場，入座，發卷，答題。
解子文隻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兩天的夢，醒來時自己已經被人群擠出了學校。
這就……結束了？
他想到一些電視劇裏描述高中生高考完後歡呼著跑進家長懷抱裏的場景，而自己和周圍的人似乎沒有這種激動的心情。
平淡地好像隻是考完了一場期中考。
“老解！”
秦歡大咧咧的嗓音從身後傳來，解子文回頭去看。
秦歡和薑源勾肩搭背地向他招手。他這才找回了點考完試的實感，臉上逐漸露出笑容。
“玩兒去啊！”兩人從人群中穿過來，拉上了解子文。
解子文點點頭，順從地被他們推著到了學校外邊。
他們就好像剛開學的第一周那樣，一起去吃了火鍋。雖然人很多需要排隊，但是他們毫無怨言地在邊聊邊等。考完試後秦歡就打開了話匣子，各種新梗老梗從他嘴裏滔滔不絕地流出來，引得周圍等位的人也笑起來。
終於輪到他們入座，解子文想堵上秦歡的嘴，但是後者像是壞掉了的水龍頭一般。
這頓火鍋一共吃了三個小時。要不是薑母給薑源打了電話，他們還不打算離開呢。
“我去，這就快十點了？”秦歡驚歎，“我怎麼感覺還沒過多久啊？”
“你嗓子都啞了，歇歇吧。”解子文笑道。
“高考給孩子憋壞了。”薑源喝了口水，“不過講了這麼久你也應該講完了吧？”
秦歡轉轉眼珠子，似乎要在腦子裏搜刮出一星半點的話題。
“好像確實講完了。”他敗下陣來，“走吧，薑源家離得遠，回去也該要十一點了。”
“難得你這麼體貼。”解子文收拾好東西。
“啊對了，今晚回去聯機打遊戲不？”秦歡又問。
薑源看了解子文一眼。
“不了，過兩天吧？”
薑源的小動作被秦歡收入眼裏，他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解子文覺得莫名其妙。
“你小子肚子裏又憋著什麼壞心思呢？”他湊上去作勢要踢秦歡。
“我哪有，你可別血口噴人啊！”秦歡大笑著跳開。
直到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後，解子文才知道肚子裏憋著壞心思的不是秦歡，而是薑源。
因為今天剛考完，解子文便想放縱一下，躺床上看手機看到了淩晨一點。就在他覺得眼皮子打架準備放下手機入睡時，屏幕頂端跳進來一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