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醒了,少夫人醒了。”
額頭上的傷稍微一動,就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聽著身側大丫鬟明月激動的聲音,江琬吟緩緩的睜開眼睛。
“琬娘,阿彌陀佛,佛主保佑,你沒事就好。”
身側傳來她婆母定國侯夫人李氏的聲音。
江琬吟剛剛醒來,整個人還有些恍惚,看起來有幾分呆呆的。
“少夫人?”
明月有些急,少夫人可是傷到了頭,難不成是腦袋被砸壞了。
明月這一惱,轉頭就想衝著那邊穿著一身華貴裙衫的女子嚷嚷,還未出口,就被一隻手握上。
“我沒事。”
江琬吟對著明月搖了搖頭,她記得前世這個時候,因為自己被季佟姝砸傷之後,明月情急之下對季佟姝不敬,婆母李氏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卻記恨在心底,趁著自己生病無力的時候,將明月發落了。
這一世,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琬娘,佟姝年紀小,不懂事,你當大嫂的,原諒她好不好。”
李氏一隻手將江琬吟拉了過來,另外一隻手拍了上去,慈祥的說道。
江琬吟緩緩的抬起頭,看著麵前的一臉和睦溫柔的婦人,她眼中閃過一絲的冷厲。
前世,因為自己被俘到山寨好不容易逃回來。
素來對自己慈和的婆母是如何厲聲吩咐下人將自己捂死沉塘。
前世她怎麼會覺得李氏慈祥溫婉。
江琬吟緩緩的將手抽了回來。
這一舉動讓李氏眼中的笑容斂了幾分,她不動聲色的轉過頭朝著一直站在那邊的季佟姝使了個眼色。
季佟姝這才不情不願的走上前來。
“我又不是故意的。”
哪怕到了現在,季佟姝仍然辯解道。
江琬吟輕笑一聲,季謹和季毓到了啟蒙年紀,府中為兩人請了教習先生,就是陳哲生,江琬吟見過陳哲生幾次,覺得為人浮誇,她素來不喜。
但是因為陳哲生是李氏娘家親戚,她也將意見吞了回去。
可是沒想到,陳哲生借著出入侯府的機會與季佟姝私會,被她撞見,她怒斥陳哲生並且要辭退陳哲生。
季佟姝死活不同意,
與她起爭執的途中,失手將她推倒在地,砸傷了腦袋。
“我想了想,覺得陳先生教得的確不錯,我的確不該辭退他。”
江琬吟淡淡的開口說道。
陳哲生這人,雖然真本事沒幾分,但是長得一張白俊臉孔,嘴巴又會哄,自幼在市井長大,好玩的層出不窮。
不僅是季佟姝,就是季謹和季毓兩個也十分喜歡他,前世她執意辭退陳哲生,季家姐弟沒一個人心底沒怨恨,加上後來她親自求了楚都的甄夫子上門教導季謹和季毓,甄夫子是出了名的嚴厲,導致季謹和季毓對她的怨恨一點點的增加。
江琬吟這一開口,原本一臉不情不願的季佟姝神色緩和了不少。
“嫂嫂,我也不是故意的,隻是聽到你要辭退陳郎,他是個有才華的,日後定然高中,到時候謹哥兒和毓哥兒就是狀元郎的弟子,臉上也有關。”
江琬吟低垂著頭,眼中閃過一絲的嘲諷,就陳哲生那種整日留戀賭場和青樓的人,怎麼可能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