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 章 暑假(1 / 2)

桃兒多數是隨著大部隊一級一級往上走,沒有成績低劣成落後的差等生被遺留成為老油條同低年齡成為同班同學。隻是不幸趕上九年製義務教育的頭一年,按照平日綜合考察結果顯示,最終是要留下來錯過晉升機會。其它成績頗穩定的緣故能順利成為初中生騎著高大的自行車來回穿梭於城市裏狹窄的街道,兩旁屋脊低矮似乎百年嬤嬤丟了牙齒滿頭銀發裹滿日漸喧鬧與繁華裏獨有的悲觀和寂寥。

同留在小學部繼續讀書的還有胖嘟嘟的月兒依舊捧著五花八門的零食大禮包同各式明星貼紙粘滿精致閃片裝飾成粉紅筆記本少女心十足。好在墊底的不止桃兒一人,否則母親惡狠狠唾罵的言語魚貫而出三天三夜也未必能重返清靜。隻說加緊讀書如今恐低三下氣做人一則二胎為女孩無法繼承血統二則長女愚笨遲鈍每每排名次與中後等實在難堪。

六年級下半學年桃兒終於成為前排觀眾觀賞黑板上密密麻麻的粉筆小字,倒是能耳聰目明理解段落裏的深沉含義。並非母親諄諄教誨耳提麵命抓緊念書的後果,或因妹妹時下年幼需謹慎照料吸引父母雙親二十分注意力,如此桃兒才能夠不至於被日日盯梢導致緊張局促注意力下降腦袋沉悶;喘息的空間多起來從而全身心漸漸放鬆竟如開光加持忽而對各學科產生興趣。

彼階段的女生同男孩們是沒有過多共同話題,多打打鬧鬧互相辱罵仿佛天生死對頭般不能和平共處。麵容姣姣者會因由收到所謂表達愛意的情書卡片似羞澀靦腆又掩飾不住心底裏的青春悸動。

桃兒不能,約摸著魅力不足夠性格又不活潑大方,衣著潦草冬日棉靴張開口連帶脆弱的皮革走路小心翼翼生怕鞋底遺落喧嘩吵鬧的操場裏,被同學吐舌頭扒開眼珠成鬼臉龐揶揄家境貧寒。夏季的外衣清洗次數無數變成蟬翼透明,母親盯住稍有發育跡象的胸脯翻白眼表示賤貨故意袒露勾引。她的傳統不允許女性打破恪守成規,隻是覺得實在晦氣而非關心備至的緣故,丟來連夜踩縫紉機台製作二件破舊改成背心內搭叮囑穿在裏麵遮羞。

小學的最後暑假來臨前夕,日頭慢慢上升溫度燥熱,奔跑追逐打鬧功夫熱汗流淌成兩行灰褐色的溝渠從鬢角直灌下巴裏結成扭曲的蚯蚓屍體。恍惚間聞見自身被臭哄哄的洗衣機撈出來鬆垮背心濕漉漉粘在後背成薄餅子,散發酸溜溜的鹹菜味道隱約造成桃兒越發自卑心理從此沉靜下來做淑女,恐難入鼻孔的氣味叫人發覺便毫不留情麵扒開眼睛做鬼臉表示嘲諷意味滿分。

認真聽課的功夫被後排胳膊上發育出黑顏色毛發的男生用拖鞋偷偷的往胸脯側麵小心試探再試探,正巧目光觸及講台上嚴厲女教師的注視下,不敢輕舉妄動打發這臭腳丫扔出遠遠地帶並送上白眼恐嚇其年輕躁動的心思不敢輕舉妄動。

再一再二再三之後影響腦袋裏思考算數的複雜問題而冒出瑪麗蘇劇情中的泡泡裏情侶緊緊擁抱親吻。尷尬的場麵中正呼吸急促不敢直視生怕被發現情竇乍現的端倪,而家長刻意支開去接水的間隙匆忙換成嚴肅軍事新聞。年少不懂其中含義那些所謂愛情實在遙遠,可心底升起粉白色花朵綻放成絢麗奪目。以至於幻想自己成為那封情書卡片背後麵容嬌嬌的美麗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