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 章 妹妹五(1 / 1)

父親本不是一個記吃不記打的人,他低頭服輸的前端是要扯著嗓子辱罵甚至半夜砸桃兒親外公外婆的門指責沒有教養好女兒娶進門裏當成祖奶奶供奉著依然不滿意徒生事端鬧到雞犬不寧。他不怕丟人隻怕自己聲名狼籍於是先將屎盆子扣到對方男女老幼頭上去,於是好煙酒好美女好在外地多偷雞摸狗的見不得人勾當成為莫須有的罪名,反正任憑汙蔑倒拿不出實際證據也隻能是徒勞無功。母親揣著鐵證如山最終變為一場夫妻間小矛盾床頭吵架床尾和外人權當作看喜劇熱鬧滿足空虛內心。

二則撒潑比悍婦更勝十分,外婆家裏常年風平浪靜堪稱典範作為全村頭號夫妻和睦、子女孝順、上敬老下愛幼、鄰裏相睦互幫互助,又唯一商店解決遠近購買生活用品難題,量大價優惠對貧苦小施恩惠不求回報簡直活佛在世解民眾與水深火熱之中。怎敢夜半發出噪音擾民而破壞大家對其連連稱許的好心好意。為麵子上隻能強行說好話罵親女兒實在不懂為妻之道趕明兒個天亮上門狠狠責罵管教,這才將醉鬼哄騙回被窩裏去指揮親女兒為其褪去鞋襪安置妥當。

母親的惱羞成怒其實在桃兒這裏也是無端發起沒有來由或生理期紊亂導致。況且母親才是那個記吃不記打的沒頭腦笨心腸,心裏有苦難言又不能對症下藥,就像是明知道蚊子包所在位置,撓破全身上下唯獨遺漏傷口視而不見。心情不好時父親細微缺陷既成導火索發作時恨不能舉著刀口斬斷對方頭顱,心情好時父親天大過錯也能推心置腹換角度思索原諒,從牙縫裏省下的豬頭肉烹成下酒菜生怕夫肚子裏沒有油水而形體消瘦。

父親從來沒有掩飾住厭惡眼前灰溜溜樸素妻子口臭牙黃咋吧嘴相貌不佳多嘮叨且不解風情,隻是將矛頭轉移到老實巴交的桃兒頭上去,那時婦女喂養寶寶除母乳外輔食多親自嚼爛了喂進孩童嘴巴裏,你就坐著伸直脖頸子像嗷嗷待哺的雛鳥,你媽嘴裏嚼團像狗屎樣堆在舌頭上遞出來,你們倆嘴巴對著嘴巴完成交接儀式,你看,你媽對你是多麼的要好,哪兒也尋不見如此心思細膩的母愛爆棚。

桃兒聽罷胃裏菜葉子白米飯小米椒醬油生抽味精調味料未消化完全混合物開始翻江倒海的往外翻滾,堵在喉嚨中間吞不進去也吐不出來,酸臭味兒彌漫整個口腔裏麵嗆住鼻孔變得檸檬般酸溜溜的,可是紅著眼眶子不敢抬頭生怕被發現此時的怨咒橫生枝節,想著若真如父親描繪情景,還不如早年間被嫌惡時拋之荒野被野狗野貓咬成破爛碎片。可兒不嫌母醜 犬不怨主貧,桃兒怎敢指責老一輩流傳下來的不科學喂養法子,也不敢學父親當麵憎惡臭嘴黃牙不愛洗腳不愛換內衣外褲垃圾隨地亂扔囉裏八嗦脾氣性格暴虐簡直該下地獄千刀萬剮,即使她是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