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兒也不是稱職的遊戲夥伴,安全感為零雙腿扣在細腰上用盡吃奶的力氣,引發疼痛雙馬尾叫喚輕點啊加快步調匆匆結束一輪。輪流交換對象背上雙馬尾對於矮小瘦弱很是吃力,三步停二步氣喘籲籲仿佛脖頸被細繩子束縛勒緊臉色煞白,猛將她丟下去並沒有考慮是否落地四肢砸進夯實地麵起拳頭大小的包包。腦袋磕出重重響聲半天發不出求救信息,如此桃兒隻試用做高高在上觀摩演出的校長大人,審視別個活潑開朗樂觀積極的人生態度,猶那年被塞零食栽贓嫁禍成為違背校園紀律的始作俑者。
母親慫恿去死老婆子地裏摘黃瓜茄子,憤憤不平小叔子外出務工田地交與桃兒的爺爺奶奶親自打理,同胞兄弟且作為長子長媳卻不能心安理得利用倆老年最後發光發熱創造價值,鬱鬱悶悶逢人吐槽嫁錯是件極為命苦的事,本應全盤接納家產良田鍋碗瓢盆盡數,如今偏心作派全然不顧及是否顏麵掃地。桃兒外婆煽風點火的本事了得,這棍棒教育實施五六年以來頗見成效,哪家孩童皆不如桃兒這般好生乖巧懂事聽話,聽指揮絕對服從命令指東邊絕對不敢往西走。
如此再出主意同惡婆婆較量,有望調理成直溜溜樹幹子點頭哈腰不敢輕視身份貴重的兒媳地位,捧手心裏麵三餐端床上低聲詢問溫熱可否。現下老不死身體尚硬朗不能哈巴狗模樣氣壞了桃兒的母親,聲稱年歲見長疾病纏身癱瘓成僵硬屍體時,若膽敢上門央求處理後事,秉承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定會拿鐵鍬鏟起來扔進後河岸邊喂野狗野豬雞鴨鵝。
爺爺摔酒瓶罵狗日的不是個東西,倒血黴攤上惡毒媳婦若碰麵直接用棒子打死才能發泄鬱悶,他說到既做到,母親敗下陣來捂著烏青眼眶睡整整七日嗓音嘶啞。期間外婆敲窗戶關心是否吃熱飯莫要糟踐自己,數次後桃兒隻覺得厭煩,沒好言語任憑窗框發出砰砰作響隻漠然瞧著滄桑麵皮子毒蠍般盡失鄉村人刻有的淳樸。死孩子,簡直白養了你,早知今朝應該扔遠些,留賤命讓她的女兒因生不出男丁日日被輕視嘲笑。
端飯遞進來叮囑桃兒送到母親嘴邊上,說是避嫌不能叫外人猜忌是其在背後過多參與出嫁女兒的家事。母親七日裏絮絮叨叨不肯再花力氣辛勤耕種,不然累死累活便宜的隻是桃兒這個賤骨頭及常年在外的沒本事丈夫。小便在窗戶下麵的洗腳盆裏,少喝水緣故液體濃鬱泛白冒氣泡魚腥味直往腦仁裏竄。偶起身舒展筋骨,披著頭發蓋住整張臉麵哭成嗩呐獨奏。
爺爺命令再不許桃兒踏進門檻半步,如奶奶私自違背破戒,那麼連帶沒有好果子吃的,隻放話盡管試試看後果自負。
桃兒出現在地頭局促不安撚衣角艱難開口說出前來緣由,解釋家裏沒菜下鍋想討幾根黃瓜,強調不需要直溜的鮮嫩的,能吃就已然千恩萬謝。恐周遭盡知是完成命令否則將不出意外又是罰跪毆打不準吃飯不準睡覺,她們都懂,因為眼睛裏的同情怎麼也掩蓋不住。奶奶歎口氣望望老伴然後揮揮手讓其挑撿著選,仗義直言的弟弟應該聽過家長裏短雞毛蒜皮,
“不準動我姥姥家的東西。”
桃兒的眼淚憋七日後終於哭泣成小河流水,無聲的,委屈的,想起很多事情特別同弟弟玩耍嬉鬧場麵,分別時哭啼啼挽留如今分兩隊變作仇人相見分外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