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之宜,國運恒昌。諸位嘉賓,諸位愛卿,萬福金安!

今日乃壬寅年己酉月己醜日,群賢畢至,共賀……”

禮生一頓,他並不知尊後名諱,即便知道,也不敢妄稱,隻能接著道:“恭賀尊主、尊後聯姻之喜。”

顧時淵一個淡淡的眼神掃了過來,讓人不敢生出反抗之心,群臣連忙行輯,異口同聲:“恭賀尊主、尊後大喜,萬年富貴,瓜延綿。”

顧時淵滿意的點點頭。

禮生鬆了一口氣,也不敢鬧洞房,生怕這尊閻王再不高興,很重要的是新娘子還在昏迷著,這樁親事一看就是強迫的,他隻是個小人除了憐惜別無他法,“良辰吉時已至,諸位賓朋掌聲相賀,送尊主尊後二人入洞房!”

整齊的啪啪聲響起,顧時淵終於屈尊起身。

很多年後他遊曆四方時,才發現平常老百姓家的婚禮根本不是這樣的。

那時他才後悔莫及,沒有做足前戲,匆匆忙忙的度過了

一生中最值得回憶的事。

“本王來得不巧了。”

薑陌身著異域黑色勁裝,黑色蝠紋寬腰帶上隻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粗糙古樸。

一身勁裝偏增添了幾分狂野不羈之氣,頭戴皮貉帽,帽簷上一道明黃錦緞壓邊,外披一件黑色大麾,風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夾雜著雪花迎風飛舞。黑色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金絲邊流雲紋的滾邊,濃眉大眼,容貌俊美,身姿欣長,隻是在那站著,便有了讓人匍匐之感。

顧時淵太陽穴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伸出手,隔著紅色蓋頭,撫摸了一下薑晨歡的小腦袋。

手卻輕柔地停在了上麵,寬大的衣袖幾乎遮住了小姑娘的全身。

薑陌皺著眉頭,瞥了一眼後,發現看不清,就放棄了再次查看的意圖。

總歸是無關的人,壞不了他的大計。

“呦,這不是倒戈的薑大王爺麼,來本尊這作甚。”

早就有傳聞說薑陌倒戈,去了南部當軍師,據說那狗皇帝還認他為兄弟,大權全部掌握在薑陌手中,不知道的還以為薑陌是皇帝呢。

但為何薑陌一身武功出神入化,沒有上陣殺敵,馳騁戰場,氣吞山河,從而疆土拓寬,在世界上稱霸,不得知。

現在來這,隻怕是......

顧時淵看了一眼懷裏的小姑娘。

不出顧時淵所料,薑陌取下那枚看似普通的玉佩,握在手心。

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

顧時淵眸子微眯,“還不快給王爺上座。”

很快便有人拿來了座位。

“來時倉促,未帶厚禮,還請尊主多多海涵。”

該有的麵子還是要給的,顧時淵似笑非笑道:

“大王爺這是說的哪裏的話,”既然他裝傻那顧時淵也充愣,“大王爺能前來本尊高興都來不及,但大王爺也都看到了,本尊在結縭。”

他的意思是有事等會再說。

薑陌皺了皺眉,他帶著玉佩顧時淵應該知道他前來的用意,他聽聞顧時淵一向以大事為主,就連......

薑陌眼眸總露出一絲恨意,但無人察覺。

他那麼懂事的妹妹啊,他都下得去手。

那個與顧時淵結縭的究竟是何方神聖,能引來顧時淵的死心塌地。

“尊主還需要多久。”

“三日吧,本尊還要帶尊後回娘家看看。”

顧時淵完全就是在瞎編,搪塞薑陌,他怎麼可能讓小姑娘回家,就算是回去了,他也不可能見到她的親人。

哦,還有個大舅子。

正好,這不是在他眼前麼,好好看看,三日後就不用看了。

薑陌眼眸一凝,他聽得出顧時淵是在搪塞他,強壓下心中的怒氣,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與尊主說,還請尊主騰出一時片刻聽我把話說完。”

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群臣們閉了嘴,生怕殃及池魚。

他其實可以自己做,但與顧時淵合作,可以增添一分成功。

薑陌咬了咬牙,“不知尊主可否知道鬼蜮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