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體香是什麼味道的呢？”顧時淵嗅著，卻再也聞不到那個味道。
“你過來一一”他突然手指一轉，指向了那個跪在台階上的美人。
那美人抖著身子，眸光中帶著一絲希冀，挪著小碎步走了過去。
刺鼻的脂粉味傳來，顧時淵眼眸倏然清醒。
“啊一一”那沒人慘叫一聲，猝不及防的被顧時淵掐住了脖子。
“呃，尊，尊上......”那美人拍打著顧時淵的手。
顧時淵眼眸裏滿滿的嫌棄，下一瞬，那美人脖子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曲，頭歪向了一邊。
顧時淵一把將她甩開，美人頭磕在了台階上，由於慣性，骨碌碌的往下滾了好幾層台階，水晶製成的台階沾上血，更顯得鮮豔。
“尊上饒命！”另一位美人嚇得渾身顫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顧時淵歪了歪頭，眸子轉向了一邊，冷漠的看著另一個美人，“你一一叫聲姐姐。”
那美人哆嗦著不敢抬頭，嘴裏一直在喊“尊上饒命”。
顧時淵癟嘴，擺了擺手。
“尊上......唔唔唔！”
很快便有暗衛走上前，將兩名女子拖了下去。
他動動手指數條人命便從指縫裏流逝，他曾經視之為傲誰也看不起，但那日過後，他卻莫名反思：她怎麼樣了？當時會感到疼嗎？
那日昳麗蒼白的小臉浮現在眼前，以及......帷幕上的血。
薑晨歡，你還好嗎。
“尊上，你讓我打聽的事都在這兒了。”
雲翳說著，忍不住去偷瞄顧時淵的神情。
見他還是像近幾日一樣悵然若失，他歎了口氣，想著尊上怎麼去了一趟龍歡國以後就丟了魂一樣？
龍歡國是女人上位，他的探子打聽回來說龍歡國國泰民安，民眾對這幾個月的女帝讚不絕口，他想該不會這女帝會什麼巫蠱之術吧？
但是巫蠱之術，不是應龍國那邊才有的東西麼？
雲翳又偷瞄過去，卻對上一雙嫵媚冰冷的眸子。
還以為尊上被那女帝誘惑鬼神上身了呢，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這熟悉的眼神證明了尊上還是那個尊上。
“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雲翳後背一涼，縮了縮脖子。
顧時淵遞過他呈上來的東西，又癱坐在冰椅上，書軸被慢慢打開，但顧時淵顫抖的手已經說明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那天下手太重了......她差點沒緩過去。
顧時淵垂眸，又迫不及待的看了下去。
她會好的，哪有皇帝身子這麼弱的，她是女帝，更要名垂千古，青史留名。
當提及沈清望入獄的時候，他差點笑出了聲。
他也有今天。
書軸中提及女帝身子好轉，近日活動自由，顧時淵的眸底不自覺地帶上了一抹真實的笑意。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書軸中提及，女帝病危時，是國師司琨用齧唇方式將治愈之力送入她的身體裏。
“砰”的一聲，書軸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木製書杆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雲翳縮了縮脖子，向來把任何事物都不放在眼裏的風流尊上近日變得暴怒無常，他半夜起來如廁，還能看見他穿著一身褻衣再吹寒風的煩悶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