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嗚嗚……我的娃,你怎麼就走了……”
嘶,好吵。
梁澤翻了個身,有些不滿的咂了咂嘴。
緩緩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但能聽到周圍哭聲一片。
嗯……應該還在夢裏,特麼這是夢到吃席了?
不對啊,吃席怎麼不開燈?
突然,外麵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梁澤,你怎麼就走了!嗚嗚嗚,怎麼還輪不到你火化,這也太冷了……”
梁澤:!!?
臥槽!
這不是小姨的聲音嗎?
火化什麼,做什麼,外麵這是在做什麼?
他有些懵逼,殘存的睡意瞬間煙消雲散。
四下摸索了一番,在一個狹窄的空間,空氣不怎麼流通,有些沉悶。
幽閉恐懼症瞬間湧了上來。
特麼這怕不是在棺材裏!
梁澤將棺材蓋踢得哐哐作響。
外麵嘈雜的聲音瞬間一靜,隨即炸開了鍋。
“棺……棺材響了!”
“詐屍了,詐屍了!”
“快,先給這位火化,應該是等不及了!”
神他媽等不及了,梁澤差點沒氣背過去,連忙大喊。
“小姨,是我,阿澤啊……”
外麵小姨哭天喊地,“小澤啊,你從小沒爹沒娘,這麼多年姨也沒虧待過你,你就放心的去吧,棺材給你打的都是實木的,沒省一分錢呐!”
好家夥。
難怪沒踢開這棺木。
姨你人還怪好嘞,還給我打實木的。
感動之餘給了自己一巴掌。
特麼是糾結這事兒的時候嗎,再不出去怕是要提前火化了。
“呯!”
“呯!”
他用盡吃奶的勁兒將棺材蓋撬開一個縫。
謝天謝地,還好小姨沒給他棺材蓋釘死。
順著縫將棺材蓋挪開一個口子,露出梁澤那張笑臉。
“小姨,你們在玩什麼惡作劇?”
“詐……詐屍了,我外甥……他他他……”
容貌姣好的小姨花容失色,嚇得拔腿就跑。
周圍那些人也嚇得不輕,摔倒的,大叫的。
甚至還有個小便失禁的貴婦人,嘴裏喃喃自語,一時間聽不清念的是阿彌陀佛還是在召喚上帝。
不到一會兒,周圍人跑的幹幹淨淨。
“小姨,這是哪兒啊,嘶……怎麼一點力氣都沒有。”
梁澤艱難地爬了起來,感覺有點餓得發慌,並且渾身發軟。
四下掃了一眼,四周青底色的牆壁,兩排整齊的鐵櫃。
中間擺放著一個異常華貴的棺材,梁澤正坐在其中。
棺材呈深紅色,入手光滑細膩,兩側對稱刻畫著紋路,頗有藝術氣息。
這些東西無一不透露著一個信息。
貴!值錢!
看來小姨沒說謊,這棺材果然好。
“不不不,我在想什麼。”
梁澤甩了甩頭。
現在的問題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冷靜下來後,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是6月24的一個中午。
梁澤在發小穆長青家裏查高考成績。
二人從小學到高中都在同一所學校,關係極好。
分數公布,都是六百多分,可以報考同一所大學。
然後二人打算慶祝一番。
穆長青在家裏找了一圈隻找到了白酒。
酒過三巡,二人暈暈乎乎的時候穆長青嚷嚷著要去做個下酒菜。
再後來他就不記得了,直接睡了過去。
“特麼的,難不成那孫子給我喝的是假酒?”
他有些茫然,定睛一看,這裏不是殯儀館嗎。
看了看身上裝扮,定製的襯衫和西裝,甚至妝容和發型都特殊處理過。
“造孽啊,喝個酒,怎麼還當我死了呢!”
梁澤痛心疾首。
歎了口氣,顫顫巍巍爬了起來。
現在餓到發昏,怕不是走到門口的力氣都沒有。
好在殯儀館有一些他人擺放的貢品,梁澤餓的眼都發綠,也不在乎這是貢品,撕開包裝袋就往嘴裏塞。
雖說空蕩蕩的屋子,周圍鐵櫃子裏十有八九都是屍體。
但他並沒有多害怕,十二年的教育使得他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
殯儀館外。
“嗤!”
一輛白牌商務車急刹停在不遠處,輪胎摩擦在路上留下漆黑的印記。
“鬆海市大川區武卒第三分隊到達指定地點。”
車上下來三個奇裝異服的人。
為首的是個壯漢,誇張的肌肉將大號的背心撐起,好似一頭猛獸。
“頭兒,要布置靈帳麼?”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壯漢身後傳來“噠噠噠”高跟鞋聲音,一個女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