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提議甚好,提議甚好,還未曾有幸聽到小明皇現場作詩。”
“好,就勞駕小明皇殿下作詩一首,助助興。”
“那我就在眾多學士麵前班門弄斧了。”麵對如此和諧的氛圍,王文明也不吝嗇,向眾人行禮道。
隨著掌聲慢慢散去,王文明緩緩開口,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一層丁字簾兒底,隻繡著、花兒不理。別來難道改心腸?便話也、有頭沒尾。蘭膏半滅衾如水,陡省是、夢中情事。可憐夢又不分明,怎得個、重新做起?”
“沒?沒了?”一個年輕文官癡癡望著王文明,一副沒有聽夠的模樣,像極了現代演唱會最後一曲唱罷,大聲嘶吼著:“再來一首,再來一首”的瘋狂歌迷們。
許許多多的人還未從意境中走出來,而一旁聽著詩句的李瑩瑩已經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
“好詩好詩!”眾人七嘴八舌得稱讚,聽得懂的聽不懂的,都迷迷糊糊的被這首詩所感染。
“衾如水”,以水狀衾,似與杜甫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中的“布衾多年冷似鐵”,異曲同工之妙啊,好詩。”一旁的禮部侍郎徐瓊也忍不住點頭評論道。
“大人謬讚了,這隻是一個小令,有感而發,有感而發罷了。”王文明的臉皮早就不似當初的青澀,蹭著後人黃景仁的才學也鎮定自若。但麵對這個禮部侍郎的誇讚,還是忍不住作揖感謝。
“不知這首小令可有名字?”吳瓊笑嗬嗬的問,白酒的作用下,早就緋紅一片。
“嗯,就取名曰:一層丁字簾兒底,可好?”
“好!”
“妙哉,妙哉!”
就在氣氛正是頂峰之時,一個長須武官走了出來。
“聽聞小明皇於關外所新建朝廷土地遼闊,已經可以跟我大明朝分庭抗禮,老夫鬥膽,想跟小明皇證實,可有此事?”
原本興高采烈的氣氛瞬間被打斷,好比一個新聞發布會遇到了難纏的記者一般。
王文明隻是略加思索,便大義凜然回道:“我所建小明國乃是經過陛下禦準,土地再遼闊,實力再強,那也好比之前的安南,奴兒幹都司,何來分庭抗禮之說?”
“那小明國的兵力並未向我兵部,吏部上報,這是何意?”那武將臉上的表情絲毫未曾好轉,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王文明已經有些不爽了,好好的一個娶親的日子,這分明是找不痛快的節奏嘛。而一旁有些人確實在暗地裏看熱鬧,對於這個小明皇,他們又有多少人服氣,一個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商賈,那就是一個類似呂不韋的存在,突然間已經開疆擴土,成立了一個國家,還被封為小明皇,這比之那些個沒有實權的王爺簡直就是二皇帝一般。他們自然樂於見到有人向王文明發難,如果有一天,外麵的那些疆土可以真正劃入大明版圖,那是何等的政績?
甚至於,有些人已經在暗暗考慮,這個小明皇雖然也算個王,但這樣出入連個護衛都不帶,哪天若是遇到個天災人禍什麼的,那結局?
“臣雖被封爵位,但對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鑒,至於未曾上報我小明國的兵力,官吏,那都是賴於陛下的信任,我王文明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也無需準備這些繁複的文書了。”
“哼,我看有些人或是有功高蓋主之嫌……”
那武官的話還未說完,一聲嚴厲的嗬斥就從門口傳來。
“大膽!蘇將軍何時成了那些讀書人的走狗了?在這裏大放厥詞。”
蘇姓將軍剛想辯駁,但在看到來人的刹那,立刻就跪了下去。
來人正是大明皇帝,朱佑樘。它一身便服,類似微服私訪的架勢,但身邊嘩啦啦幾十個個錦衣衛就在門口站成了兩排。
“卑,卑職不敢,不敢。”蘇姓將軍磕頭如搗蒜,嚇得說話都有些結巴。
“哼,你不敢,我看你不是被蠱惑就是居心不良。來人啊,給我拉出去,我皇弟大喜的日子,豈容你在此放肆。”
四個錦衣衛立刻上前,沒有一分鍾,就將蘇姓將軍給拖了出去。
其實王文明早就知道會有人搗亂,但在李東陽這裏敢放肆的除了一些王爺或者位高權重的武將,也沒人敢多說什麼。王文明何等的小心?在他定下大婚日子的那天,他就知道了今天這周圍起碼暗藏著十幾個探哨,至於是誰的人馬,猜也知道是皇帝那幾個兄弟。
王文明隻是完全沒有把他們當回事罷了,想到居然還真有人跳出來。不過這也巧了,正好遇到皇帝親臨。
“皇弟大喜之日,朕特意前來慶祝。”朱佑樘可不是什麼有架子的皇帝。他就像個串門的親戚一般大大咧咧走了進來。
王文明將皇上領到主桌坐下,主桌的一些人哪裏敢和皇上一張桌子,紛紛跑似的換到其他桌子上,主桌就王文明跟皇上兩人。
“賢弟啊,我還在想怎麼跟這李東陽開口呢,沒想到,你自己就促成了此事,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朱佑樘的態度就像是是對真正的弟弟一般真誠,王文明也很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