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
“不過孤男寡女同居一室……怎麼想都會覺得一定出事的……而且實際上我也才跟你相處還沒兩個月而已……”瀧完全是整個臉不敢看三葉的狀態。
“明明就不隻兩個月……明明還包括換身的那一個多月……”三葉嘀咕著。
“阿……是.是呢…”瀧搔著頭。
就這樣沉默良久,這一對遲遲都沒說過一句話,空氣中混雜著一些尷尬。最後三葉終於鼓起了一些勇氣開口了。
“那個……瀧君…”
“恩…?”瀧隻是小聲回應她,但仍然不敢轉頭看她一眼。
“能聽我說一些事情嗎……關於糸守彗星災難的…?”三葉稍稍轉頭說。
瀧聽到三葉這樣說,身體稍微顫抖了一下,但他也隻能默默點頭。
三葉便整理一下情緒之後,稍稍倚靠在瀧寬大的背部緩緩開口了:“那天彗星之災之後……”
.
“轟隆────”一聲巨響從遠方的糸守湖中傳來。
“怎麼會……?”
“糸守就這樣……沒了…?”
當時糸守町的全部居民被町長,也就是三葉的父親俊樹以避難演習的名義疏散至糸守高中,居民在糸守高中操場看到提亞瑪特彗星分裂的隕石碎片就這樣硬生生地砸向糸守町時,比起悲傷的情緒,更多的是呆愣。
盡管多虧這次的避難演習,糸守町的居民全部平安無事,但長期居住的家鄉一夜之間化為烏有,體育館內開始壟罩著無助的氣氛。
敕使河原一家跟名取一家在俊樹幫助下自然也被撤至學校體育館,而敕使在被他父親在神社帶走之後也移動至學校了,早耶香則是被政府跟家人帶離學校廣播室之後,也被帶到體育館內,兩人自然也在這裏再次相聚。
“阿…早耶親?”
“敕使?”
這兩人在體育館內相遇自然也是驚呼了一下,然後他們便走到門口那邊小聊一下。
走到門口之前,敕使剛好拿著白天在糸守商店街買的各式物資,於是他便拿著其中一罐咖啡丟給了早耶香。
“阿……謝謝…”早耶香隻是輕聲地向他道謝之後,便“喀啦”一聲打開了咖啡易開罐的拉環然後一飲而盡,而敕使則是默默地喝他的飲料。
“那個呀……”此時敕使突然說起話了。
“恩?”
“其實早上聽到三葉說今晚彗星會裂開成隕石碎片撞擊糸守時,你當時不是笑我怎麼那麼笨嗎?還一直質問三葉他這個消息的管道……”敕使喝著飲料說著。
“阿…恩…”早耶香點頭。
“其實起初我也是不相信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看那時候的三葉……仿佛她就是經曆過那種事情似的,讓我……不得不相信她,再加上今晚在神社看到彗星分裂的那一瞬間,更讓我深信不疑……三葉說的都是真的…”敕使有些低頭說。
“敕使……”早耶香轉頭看了他一眼,雖然今晚多虧三葉和他們的計劃成功地讓糸守居民帶離隕石撞擊區,但想想還是覺得她做了一件很瘋狂的事情。
“嘛~算了~”早耶香笑了出來,不過這一笑卻感覺很勉強。
“恩?”
“說真的直到目睹到那顆隕石之前我都還是不相信三葉說的,不過最後還是有達到目的那就好了啦~要不是三葉,我們恐怕真的熬不過今晚了……真的…”說這話的她身體在發抖,這恐怕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死神離她那麼近。
“早耶……親…?”敕使看到早耶香這樣,不忍鼻酸了起來,他便把喝完的飲料罐放在一旁,用另一隻手環繞住早耶香的肩膀。
而早耶香也隻是兩手摀住了臉在敕使的肩膀哭泣了起來,敕使則是望著遠方已經變成大坑洞的糸守町……
.......
“唰───”黑暗的教室中,拉門聲應聲響起。
三葉單獨走進了她在白天常待的那間教室,不過夜晚的教室反而顯得很寧靜,樓下的居民哀歎聲在這裏顯得可有可無。
雖然她最後終於說服了她的父親,帶著居民一起到糸守高中避難,但明明居民們全部都平安了,三葉她卻高興不出來。
望著遠方的糸守町已經成為了隕石重災區,她舉起了被寫著“喜歡你”的那隻右手,原先在禦神體山頂中的記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支離破碎了。
“呐……你……是誰…?你到底……是誰…?”說這話的她眼淚開始流了下來。
“明明是你……讓我覺得我們相戀了……明明是你……讓我決定一定要活過這場災難的……為什麼我卻……想不出來……你的名字……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