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與褚家在墨城算不上大,但也是算得上是最低調的所在。
墨城中的望族不少,但許家與褚家能在墨城發展至今全憑自己,而不是家族勢力。所以在各種活動中,許家與褚家都更為低調一些。但人們對許家與褚家的的印象卻要比其他望族的印象更深,纏綿蘊藉卻也不輸氣派和大家風範。
墨城中總有一些關於褚家的八卦流傳。褚家從來沒有正麵回應過,好像從不在意,以至於大家都默認了那些流言的存在。
隻因為那時兩家先後剛在墨城安家立命,許褚兩家都在墨城根基不深,也不受人重視。因為兩個孩子,兩家父母也成為了至交好友。書法、古琴、馬術、箭術,許澍和褚稷兩個小娃娃更是形影不離,都是請一個師傅教的。
每年春節許家與褚家總會回老家探親,元宵節後回來。
元宵節後的墨城,除了城裏還未拆盡的花燈會人氣稍微高些,剩下的已經所剩無幾。褚家住的是墨城最有名的現代別墅區,不會在家裏掛這些。隻有許家的許園還會掛著宮燈直到二月初二,這一天是許澍的生辰。
褚家小少爺也會時常往許家跑,覺得熱鬧。
每年生日褚稷都在很用心的尋找合意的茶盞送給許澍,今年更是在很早之前就在尋摸送給許澍的生辰禮。
許家就算一些最不起眼的花瓶都是五大名窯的大師所做的精品,更不要說是日常可以使用的茶盞。
他專門向祖母要了家裏庫房的鑰匙,終於在老家的庫房裏尋到了一盞刻花青瓷蓮花杯。造型端莊、瓷質細膩,通體的青,好像給人一種別樣的清新。
兩個孩子的生辰,兩家向來都是一塊兒過的。一大早,禇稷就跟著父母前往了許園。隻是恰好今年的二月初二褚家長輩特地召集了所有褚家後人,便隻能提前將禮物送給許澍。
兩個孩子見過麵,就要動身回老家。
今年的雪下的格外勤了些。十天前才下過一場雪,還未化幹淨就又下了一場大雪。
許園是大四合院結構。
剛下過的雪,蓬鬆的落在園中的樹上、瓦上、院落裏,給這座大四合院添上了幾分歲月沉積後煥發的新顏。
走進許園,穿過垂花門有一道影壁,再往裏走就到了院落中心。禇稷的父母前往了角院,禇稷從一進門開始便在到處搜尋著許澍的身影。
杯子小巧玲瓏的一隻,就算裝進禮品盒裏一個手依舊可以拿的住。褚稷手拿著禮物,兩隻手背在身後藏了起來。他輕車熟路的一路往裏麵走,卻一路上都沒有看到平時吵著要打雪仗的許澍。
他攔下正在院子裏掃雪的蘇姨,行了晚輩禮,詢問:“蘇姨,小澍去哪裏了?”
蘇姨一看是褚家小少爺,笑著指了指房後:“小姐在後院兒折梅呢。”
褚稷輕輕的點了頭,向著穿堂走去,直達了後院。稍微環視了一圈,就看到了已經折了兩三枝梅花的許澍。
許澍拿著一捧梅花,扭頭就看到了恭恭敬敬站在抄手遊廊下看向自己的禇稷,連忙笑著向他跑了過去:“禇稷!你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