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的晚霞中,天空被燃燒般的色彩填滿,猶如世界即將被火焰吞噬。殘陽如血,映照出一片淒美的景象。原本繁華的城市變得破敗不堪,斷壁殘垣之間,一股蕭瑟之意油然而生。
晚霞的餘暉灑在荒蕪的大地上,映照出一片金黃。在這末日的餘暉中,一些幸存者艱難地行走著,尋找著生存的希望。他們抬頭看著這絢爛的天空,感歎著這末世的美景,卻也為這即將逝去的美好感到惋惜。
我拿著一瓶已經沒有標簽的清酒,坐在了樓頂的圍欄邊,身後跟著一條走著踉踉蹌蹌步伐的老犬。
見我坐下,老犬伏在了我的邊上。
“老友,這些年你跟著我受苦了”我摸著伏在一旁的伊齊。
伊齊是一隻年老的馬犬,到今天已經足足有十三歲了,在這片末日的廢土上跟著我已經過了整整十三年的時光,換算成人類的壽命,伊齊已經九十歲的高齡。
“老夥計,十三年了,想想那年我們剛遇到的時候,你還隻有那麼大一點,我跑你就屁顛屁顛的跟在我身後,你當時知道有多少人想把你搶走當作口糧嗎?我都不敢想”我看著遠方的落日對著伊齊輕聲說道。
他像以往一樣,安靜的趴著我的腿邊,能夠明顯的聽出他的哼唧聲已經沒有往日的那般充滿活力,取而代之的是那種力不從心的不舍。
我知道伊齊的時間快到了
十三年的時間對一條犬來說已經是近乎極限,何況是在末日的當下,直到昨天,伊齊還是那般的活力充沛,一副將雖老但雄風依在的樣子
伴隨著夕陽在天邊的消逝,趴在身旁的伊齊也漸漸沒有了哼唧的生息。
伊齊走了
沒有生離死別的痛苦,沒有感人肺腑的發言,他就躺在我的身邊靜靜的離開了我,離開了這片廢土。
“終於可以解脫了”
我喝完手中那瓶不知道什麼年份,什麼品牌的清酒,望著天邊的繁星躺了下去,躺在伊齊的身邊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帽簷上的露水滴在我的臉上,冰冷的觸感讓我冷不丁的坐起,本酒量不錯的我,昨天卻在露台上睡去,陽台還是那個陽台,伊齊依舊伏在身旁,不同的隻是他再也沒有往日的那般生氣。
我抱起伊齊來到樓裏,找了一塊幹淨的塑料布把伊齊盡可能的包裹起來,帶到了離我家數百米遠的一塊空地挖坑埋去。
行事完,潦草結束的回到了家中
說是家不如說是一個臨時的安全住所,這是一個位於深山中的軍事壁壘,但是在已經經過末世的十餘年的時間裏,這裏顯然已經被放棄而不存一人,逃荒求生的我和伊齊在路途中發現了這裏,在探明這周圍後我們停留在了這裏,準備稍作休息一段時間。
近幾年來最擔心的事情也在昨天發生了,伊齊的年齡大了,加之在這段時間一直在長途跋涉,一直擔心哪天他會吃不消,但是沒想到這天來的這麼快,繼使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摯友的離世,怎麼能夠不難受,但是現在隻能趕緊收拾好情緒才能在這廢土之中繼續生存下去。
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豐羽,據說當時取名字的時候就是奔著風調雨順的寓意去的,但是我這一生卻是實實在在的不太平,大學還沒畢業就開始四處逃亡,依稀記得那年不知道為何原因一種畸變病毒開始在陸地和海洋之間增長,凡是直接接觸的人就開始變成沒有意識且攻擊性極強的喪屍,其傳播速度之快,使之當局沒有反應過來就開始核裂變式傳播,短短兩個月時間,人類那引以為傲的現代秩序就被摧毀,可是在末世中,最危險的不是那迅捷凶猛的畸變體,而是那些躲藏在暗處,無時無刻不想捅你刀子的人。
打開背包,取出了一包壓縮餅幹和一個皺皺巴巴的金屬瓶。熄滅了房子裏的火堆,依著燃燒後的餘燼取暖
我掰下一小塊餅幹放在一個搪瓷缸子裏,倒了點生火時煮沸的水進去,攪拌一下,一份麵糊糊就製作完成,這也是今天的早飯,末世造就的廢土,對食物的追求也僅僅停留在了果腹的層麵,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比活下去更加重要了。
這兩天的對於這個軍事堡壘的探索,也找到了一些當時軍方未能夠及時帶走的物資,不多,但是讓我一個人多活幾天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
吃完手裏的麵糊糊,再加點水泡一下搪瓷缸子,能夠在洗幹淨的同時不浪費掉手裏的任何一點食物,這也是這十三年以來的我豐羽的求生之道,我找了房間裏靠近門的一側坐下,靠著門準備眯一下,昨晚在天台上的酒意還未消散,不知是對於摯友離開的悲還是那瓶不知道什麼年份清酒的醉,讓我到現在都有一點頭疼,所以打算休整一下再著手準備下一步的事情。
今天是個陰天,看了下隨身帶著的筆記本,今天已幾近秋分,這樣一來,位處靠背的山裏已經開始有了些許涼意,但由於剛才房子裏生過火,整體的氣氛還算是溫暖,就這樣靠著牆眯上了眼,回想起那年,到今天,多像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