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木臉色頓時嚴肅,轉頭看著球場上的人,沒再搭理他,說到底,仙道還是在敷衍他,以前到現在,他都不曾為莫名其妙的行為舉止做解釋,從不會像籃球一樣講解那麼細致,櫻木心煩意亂地連飲料都不接。
仙道輕歎一口氣,以前回避很多事情都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回逃不過,櫻木似乎很在意,把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的人還真好懂。
“The present is...”
仙道想起小時候親戚之間的聚餐,通常大人都會把雞翅夾到年齡較小的孩子碗中,當時的他也是其中的受益者,但他多次拒絕表示愛吃的菜會自己夾,久而久之,較小的孩子都長大成人,出現一批年齡更小的孩子,被動接受著夾入碗內的雞翅。較小的孩子體驗了從有到無的過程,後來想要獲取利益首先需要思考下可不可以再做打算,結果演變成看著空空如也的盤子發呆,感歎當初為什麼不主動拿一個。
想做的事大膽去做,喜歡的人大膽追求,主動的人生往往會更加精彩。
易拉罐停在半空,手臂扶住椅背,嘴唇切切實實貼在了他的,口中摻雜著汽水味,心髒的跳動超過一般頻率,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對方的不適應,所以仙道沒有進行下一步舉動,隻是簡單的觸碰。說起來櫻木更像初次,簡直如同見獅子親吻一隻狗。你感動嗎?我不敢動。
“你這是趁人之危,死刺蝟頭。”
櫻木用力擦著嘴唇,試圖抹去殘留的汽水味,卻抹不去異樣的觸感,雖然責怪仙道一聲招呼都不打,毫無防備奪走第一次,但仍敢目不斜視地看著他。仙道相對冷靜些,他意猶未盡地舔著嘴角,環顧四周,和櫻木對視了一會兒,鬆開椅背將手放在腿邊,耳語似的輕聲說著:“不是你在好奇禮物的嗎?”
“可你不是說我已經給了。”櫻木歪過頭撇撇嘴。
仙道的冷靜可以說是先天的,但如果說是後天的也不過分,他喜歡坐在無人的河邊拿著魚竿凝視天與水的分界線。在看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總之是喜歡這種讓人可以無盡遐想的愜意空間。隻要望著河水,他就會覺得心情平靜,恍惚間能看見父親很得意抓著剛上鉤的大魚向他炫耀,那是他第一次與父親一同釣魚。
“帶你去個地方。”
天色稍微有點暗,兩人沒吃晚飯,路邊買了個麵包填充肚子漫無目的地跑著,說是沒有計劃跟著跑,隻對於櫻木來講,他是從頭到尾都不清楚仙道的腦內活動和今天究竟吹的什麼風。
在海灘散步冥想可以說是經常發生,而這件事隻有仙道自己知道,偶爾會遇到學校組織燒烤活動和一大批同學結伴而行,像這樣光是兩個人一起還是頭一次。櫻木脫掉鞋子,跑到海與陸地的邊緣大喊,並將碎石丟入海中,橫看豎看都是破壞自然風景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