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籃球嗎？”
“喜歡啊。”
“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
“兩種喜歡一樣嗎？”
櫻木問的很小心，他想知道仙道對籃球的執念到底是處在什麼階段，完全無所謂是沒有的，不然在去年IH也不會在最後幾分鍾之時拚命用2+1的方式追分，他也對勝利執著過，而這種執念已經淩駕於其他球員之上。
“興趣和感情不能混為一談吧。”
仙道總是會想出第三方答案，也正是櫻木搞不明白的一點，他這句話似乎亂了他的內心，這種怪異的感覺果然是因為今晚碳酸飲料喝多了的關係。
兩人敬了最後一杯，水滴順著杯口漸漸滑到杯底在手指與手指縫隙中蔓延開來，摸上去黏糊糊。碳酸氣也從喉嚨道口向上攀延，不受控製地打個飽嗝。櫻木喜歡水汽在口中翻滾的滋味，不同白開水的平淡。按部就班固然得當，但不適合他，他喜歡拋開世俗觀念去嚐試新鮮事物，會佩服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也會佩服選擇第三條路的人，因為他們打破正常人的思考框架。
失去星星和月亮的輔助，仿佛失去生機般，有人說看到星星會想起遠在那頭的故人，櫻木認為隻要抬頭看著上方，即使是給予差評的灰蒙蒙天空，他也照樣可以想，以前會想到父母，如今卻蹦出猩猩眼鏡兄和小三的臉，說來也奇怪，明明整天會為芝麻大小的小事吵架打鬧，頭頂被猩猩打了幾個包也數不清，還有小三明明身為前輩，卻連一點前輩的自製力都沒有，經常一起搶吃的，眼鏡兄總是給人灌輸優秀理念，俗稱雞湯。和這些奇奇怪怪的人相處久了，久到突然離開會有陣失落感。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感性了，櫻木順手撫摸鼻梁，冰涼的觸感不至於讓鼻子發抖，那又是什麼酸了它。這時候回憶起大猩猩的“不要讓我失望”這句話時，又會覺得他們還在為湘北做支撐。
“仙道，畢業後離開現在的球隊會不會遺憾。”
“會不舍，不過呢在那之前...”
櫻木拉大耳朵準備好認真接受仙道此時的想法，他隻是看到對方的唇上下醞釀半點沒有吐字的打算，不再追問是不可能的，誰喜歡聽別人說到一半終止的話。繼續糾纏，用逼問的方式也好。
“之前什麼。”表麵心如止水，內心波濤洶湧。
仙道動了動眉間，似乎球又回到了手中，紅色的視感映入瞳孔，守株待兔的人最後往往餓死，也不能做出每天追兔跑這種巨大消耗能量的抉擇。多從對方的敏感地帶出發博取同情，給他一個絕不能說不的理由，那麼勝算也許不到百分之百，但百分之八十的勝率加上後期能上漲的幅度，可萬一下跌了呢，跟股市一樣陰晴不定，算了之後再決定，跌了就補倉唄，總不會運氣差到一直套著。
“我先試著做你男朋友吧。”對仙道來說這裏使用陳述句的概率會比疑問句來得高，問題總是會有兩麵回答，而陳述句隻會讓對方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對麵的男孩就是很好的例子，他覺得隻要往他嘴裏伸去一根手指，都不會讓他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