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轉頭看到了床頭申柏家一家三口的合照。
合照中間是申柏父親申明德,他雙手伸開摟著妻兒,臉上洋溢的微笑好像在訴說著幸福。
申明德去世那年,申柏年僅七歲,聽周圍的鄰居們說,他是被人打死的,關於申明德的傳言一天比一天多,因為忍受不了周圍鄰居的流言蜚語,王文麗才帶著申柏搬離雲開市。
張茵雲隻記得,他們搬走的那天,悄無聲息的,什麼也沒留下。
“這麼多年肯定很辛苦。”她拿起相框,看著照片上的一家人,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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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暴雨還不停的下,張茵雲走到窗邊,拉上窗簾,室內一下子暗了下來。
“哐哐哐”傳來一陣清晰的敲門聲。
她放下手中的東西,連忙走過去。
“誰啊?”
“我。”
申柏的聲音傳入耳中,與以往低沉的嗓音不同,有些沙啞。
她打開門,看到申柏端著一盤餅子站在門口。
“紅糖餅,我媽做的。”
張茵雲接過香噴噴的餅子,抬頭看著申柏的臉。
他的狀態有些不對勁,臉紅的有些可怕,眼神迷離,身上散發著明顯的熱氣。
“你沒事吧?生病了嗎?”張茵雲伸手觸碰申柏的額頭。
他下意識的閃躲,卻一頭砸進張茵雲懷裏,紅糖餅也全部砸在地上。
申柏的體重並不輕,壓的張茵雲有些喘不過氣,卻還是努力支撐著身體。
她拖著身子向後移,把申柏移到了床上。
他的身子熱熱的,頭上卻冒著冷汗。
“來,喝點水。”她抓起用一次性水杯倒的熱水,扶起他的頭,給他往嘴裏灌。
又轉頭走出門,走到王文麗房間門口:“王阿姨,申柏發燒了。”
聞聲,王文麗連忙在房間裏找著感冒藥,並跑著出房間:“小柏在他房間嗎?”
腳下的步伐並未停止。
“在我住的房間呢阿姨,他剛暈倒了。”
王文麗又快速掉頭,衝進客房。
她的手放在申柏額頭上,歎了口氣:“還好,不是很燙。”
又轉過頭對著張茵雲:“朵兒,我去給他熬個中藥,你先幫我照顧一下。”
張茵雲答應後,就安靜的陪在申柏的身邊。
申柏的樣子很虛弱,虛汗不停往外冒,張茵雲手中拿著紙巾,不停的擦他額頭上的汗珠。
他的眉頭皺了兩下,不一會兒,就睜開了眼睛。
“張茵雲?”申柏有些不解,“你怎麼會在這兒?”
看樣子是把腦子燒壞了,張茵雲覺得他還挺可憐。
“你發燒了,暈倒了,你忘了嗎?”
申柏腦子裏終於回憶起自己暈倒在張茵雲身上的畫麵,一陣後悔。
「她會不會覺得我很弱?」
「早不暈倒晚不暈倒現在暈…」
「她身上好香。」
他內心又開始上演獨角戲,完全顧不上邊上的張茵雲。
這讓張茵雲更加擔憂了:“很難受吧?都聽不見我說話了……你想吃什麼嗎,我去弄。”
申柏終於反應過來:“啊…不用了。”他別過頭去:“我沒事。”
看著申柏臉上的紅一陣又一陣,張茵雲又摸了摸他的額頭:“明明沒以前熱了,咋臉還這麼紅呢?”
“沒有。”申柏撥開她的手,“我就是覺得有點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