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閣主當年救下程姑娘,程姑娘怕是性命難保。”
“程姑娘再為閣主獻上一次血不過氣血有虧,卻是救了閣主一命。”
“等閣主醒過來了,到時候我會替閣主向你求個賞,讓程姑娘好生歇息。”
……
程搖揉了揉漲得似要裂開的腦袋,本不屬於她的意識漸漸清晰起來。
她堂堂西域女皇被人下毒至死,竟重生了!
重生了?那她的金山銀山怎麼辦?
就這麼沒了?!
萬分心痛之際,程搖又瞥見了麵前的人......
眼前的大夫手裏拿著一把刀是什麼意思?
好似是要割血......救人?
一重生就要被人割血?
這是什麼怨種?!
程搖一眼瞥見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男子。
此人名叫商越溪,五官端正,側臉勾勒出絕美的輪廓,蒼白的臉色掩蓋不了眉間鋒芒。
縱使此人一直行暴戾之事理應招人厭棄,卻不得不說,他的樣貌實在為女媧精雕細琢之作。
長得好,命卻不咋滴。
商越溪於七年前邊關一弈身中奇毒,每每毒性發作就會全身抽痛,嚴重時生不如死。
偏偏,唯有飲下程搖的血可以抑製住他的毒性,讓他重新變成一個正常人。
今日他毒性發作得厲害,飲了她兩遍血都沒見好,如今依舊昏迷不醒。
而原主呢,卻因失血過多身亡......
這才讓她得以重生。
至於麵前這個穿著白衣的女醫……回想起她對原主做的事情,程搖忍不住嘖了一聲。
花離鬱走上前來,拿著一把剛從火裏烤過的刀:“程姑娘,麻煩了。”
“我不獻。”程搖扯著幹啞的嗓子,費勁地吐出三個字。
原主因血枯而亡,她縱使重生醒來,也不過是羸弱地吊著一口氣,眼下再要她的血,跟再次殺人有什麼區別?
花離鬱一頓,瞳孔微張,露出驚訝之色:“程姑娘說的是什麼話?”
“我說。”程搖稍稍運了一氣,很好,她的卦算和武力全沒了,“我不獻!”
懂了程搖真的是拒絕獻血,花離鬱皺了皺眉:“程姑娘,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程搖從冰涼的地上站起來,腳還在微微發抖:“誰跟你開玩笑?”
“程姑娘怎能如此薄涼?閣主對程姑娘有救命之恩,姑娘此番是想對恩人見死不救?”
程搖是商越溪五年前於江南一山頭上撿到的,當時她餓了七天七夜,躺在山溝裏瑟瑟發抖。
是商越溪帶她離開了那個地方,又命人悉心照料,方才救回一條命來。
於情於理,商越溪對程搖確實有救命之恩。
隻是……
五年來,原主為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已無數次將自己的血割給商越溪,今日更是連割三回,甚至把自己的性命都搭了進去。
什麼救命之恩,早就一筆勾銷了!
程搖也不搭理她,直接扭頭就走。
程搖還沒走到門口,就被花離鬱攔了下來。
她拿著小刀,臉上的表情冷漠如利刃:“程姑娘,閣主性命危在旦夕,醫者仁心,我不能眼睜睜看他受罪,得罪了!”
說完,手已經率先拉住程搖,拉著她的手腕就要給她來一刀。
原主身體虛弱,花離鬱一用力,程搖整個人就被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