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市,希爾頓酒店。
沈沐清悠悠轉醒,還未認出房間,腦海中便浮現一幕幕曖昧的場麵。
她猛地轉頭看向旁邊。
果然,她睡了季君澤!
這個她喜歡了十年,大她五歲的男人。
三年前她向季君澤告白,被拒絕後,她便遠走海市,再也沒回來。
這次到深市出差,沒想到隻是多喝點了酒,走錯房間,遇上同樣爛醉如泥的季君澤,就發生了這種狗血的事。
假酒害人!
再次見到熟悉的臉龐,沈沐清的心如同利刃劃過一般,痛得有些難以呼吸。
當初光是告白,季君澤就對自己避如蛇蠍,如今要是讓他知道,和自己發生了關係,還不知道要怎麼嫌棄她。
趁著季君澤還沒醒,得趕緊離開。
她顧不上身體的酸軟和宿醉的頭痛,撿起地上的衣服,迅速穿戴好。
又將他的衣服撿了起來,丟在椅子上,將一切可能引起他懷疑的證據全部抹除。
就連她睡的那一邊,也抹平了床單褶皺,製造出昨晚什麼也沒發生的假象,隨後偷偷離開了房間。
她確信,昨晚,季君澤並沒有認出她,隻要善好後,她有把握不被發現。
出了酒店,沈沐清直奔藥店,買了緊急避孕藥吃下。
如今,她已經不想再跟季君澤扯上關係。
電話鈴聲響起,沈沐清拿出手機。
“清姐,我們要出發去秀場了,你人呢?”
“馬上到。”
兩日後。
深市,酒吧。
包廂門被陡然推開,“季少,你那位舔狗妹妹,沈沐清,回來了!”
眾人立刻看向角落,原本頹廢的季君澤先是一愣,而後自嘲一笑。
怎麼可能。
三年前,清清走得那麼決絕,一個聯係方式都沒留給他,又怎麼會回來。
有道女聲悄悄問,“沈沐清是誰?”
有人低聲嗤笑,“著名土包子舔狗,總是一副小心翼翼樣子,跟在季少身後,跟黏在身上的口香糖似的,怎麼趕都趕不走。”
“有人開玩笑說,季少開房,沈沐清都能幫他關燈。”
“啊?季少也太慘了吧!”
“誰被這個舔狗黏上,倒了八輩子黴。”
話音剛落,一身深V吊帶墨綠長裙的沈沐清款款走了進來。
一頭烏黑長發被隨意挽起,麵龐如同精致的瓷器,白皙而通透,明明是小圓臉,卻配上一雙上挑的釣係狐狸眼,無辜卻又勾人。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飄動,如同仙女下凡,讓所有人都不禁看呆。
“我去!這是沈沐清?!”
“小土包子竟然變得這麼漂亮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沈沐清居然這麼正!”
“我宣布,從現在起,沈沐清就是我的新晉女神!”
季君澤有一瞬間的失神,慢慢坐直了身子,深邃目光像是被牽引了一般,沈沐清每走近一步,他握著酒杯的手就緊一分。
他還不敢有所行動,好兄弟顧淵已經起身,將沈沐清摟在懷裏。
“沐清,真的是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沈沐清抬手抱住了他,“三天前。”
顧淵上下打量了幾眼,眼中全是欣賞。
“小姑娘成大美人,差點沒認出來。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和你君哥也好去接你。”
沈沐清淺笑,“隻是出差而已,要不是被你朋友發現,我也不會來。”
顧淵一聽這話便明白,沐清不想見他們。
應該說,沐清不想見跟季君澤有關的一切。
顧淵隨即看向季君澤,“好不容易回來,你還沒見過君澤吧。”
季君澤這才站了起來,起身之間因為太急,不小心撞到了桌上的酒杯,酒水灑得他滿腿都是。
沈沐清眸底閃過一絲慌亂,早知道他在,說什麼,她也不會過來打招呼。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一向有潔癖的季君澤,竟然並沒有把酒水當回事。
三年了,他一點沒變,身軀高大挺拔,比三年前更加沉穩如秋,貴氣儒雅,臉部輪廓雕琢完美的如同女媧的畢設作品,不過倒是消瘦了不少。
“清清……”
聽得出季君澤聲音有些沙啞。
沈沐清隻莞爾一笑,禮貌而疏離。
“好久不見。”
一句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問候,沒有久別重逢的意外和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