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晴空當照,萬裏無雲。這一日,李家上下,一齊去寶光寺燒香。兩輛馬車走在集市上,路邊的行人都退讓三分。
其中一名老者壓低聲音好奇地問旁邊的人,“這是哪戶人家,那麼大的架子,可要知道這街,可是我們老百姓走的路。”那男人瞧了他一眼,“這是功名赫赫的李將軍一家,今日先皇逝去的忌日,世家子弟都會去寺廟燒香,祈求國泰明安,天下太平。”
白須老者恍然大悟,今天原來是慶寶帝陸遠的忌日,想當年,他率兵親征,擊殺倭寇。戰功赫赫,可惜天不遂人願,在位三年就去世了。老者年事已高,他隻記得,慶寶帝是他唯一的一個徒弟。生前何人不知,何人不曉。死後竟無一人掛懷,此乃悲哀。
白須老者看著遠處的馬車。有些想念以前了,他經曆了三個朝代。第一是和光,再到寶慶。都是他的徒弟。但他還需要知道,今時不同往日。該要向前看了。
他們一路向東走,終於到達了寶光寺。
在進寺廟前,李和背著手,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來月事的女子,不可進去寺廟。”說完,他隨處看了看,並沒有人。便要走時,柳意嫣怯怯地道:“父親大人,嫣兒不能進去。”此話已了,眾人也已明白,不再多說。讓柳意嫣在馬車上等待他們。一旁的李詩寧回頭看出了她在馬車邊上的窘迫和害怕,走到一半,突然開口,“父親,我肚子不舒服,就不去了。對不住了。”
往馬車那兒去,頭也不回。
這一行為,惹惱了家中的各長老,紛紛當著李和的麵批評她目無尊長,回去要好好的罰她跪祠堂一個月。李和沒有立刻言說,隻是不做聲。他也不想讓女兒被罰,可沒有辦法。長老們看著他沒有說話,頓時也就覺得他習慣了,也當他同意罰跪。
轉眼,就離開了看女兒的視線。和長老們來到寺廟燒香祈福。恰巧,遇見了長公主去邊境的時候,她出來時,剛好看見自己的妹妹也在。她迅速走去,怕她做出什麼事來。
李詩寧來到柳意嫣的麵前,拿出繡著荷花的繡帕,遞給她,“諾,給你。”語氣帶著一絲不悅,但又不惹人厭煩。“來這個很正常的,沒什麼害臊的。”說的話,溫溫柔柔,沒有剛才的不悅。
柳意嫣:“謝謝你。”李詩寧點點頭不再繼續說話,隻是扶著她上了馬車,畢竟他們也不知道父親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就這麼久站著的話,柳意嫣也會不舒服的。
此刻,一個大紅的衣衫,頭戴金的人。囂張地走到了李詩寧的身邊,略帶嘲諷的笑道:“喲,原來是李家大小姐啊,今日怎的有空來寺廟了?莫不是,你父親大人又逼著你不讓你進去啦?”
她笑了,不就是知道她被逼婚嗎?針對她那麼久,前幾次她要不是為了家族名譽也不會忍氣吞聲了,特別想起來擼她一拳。
李詩寧假笑:“嘖,公主這話說的,我呢,身體不大舒服,就請父親批準不要讓我去了。”隨即也略帶嘲諷,“而且,這也不是被逼的。不過,寺廟燒香好像不準穿大紅衣服,公主您是不是想對神明不敬?”此話一出,簡單明了。陸南氣的牙癢癢。
陸南:“本公主不與你多說,隻要你跪下,本公主就不告訴李將軍。”三公主陸南高傲的抬頭。
這樣子說,李詩寧肯定會被罰,況且她是個公主,誰能奈她何?哼。
李詩寧不得不承認,這人太幼稚了,鬥了那麼久就是鬥不贏她。“你傻吧你,此前是為了家族,才忍氣吞聲。我不來找你算賬已經算好的了,你倒好,來找我的麻煩。”陸南也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頓時一氣之下想打她一巴掌,但卻被人拉住手腕無法動彈。
來人是大晉的長公主,皇帝的姐姐。“你隻是他收養的養女,沒資格囂張跋扈。”她說話的語氣寒冷,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畢竟是是自己的妹妹,隻能這樣說她,才不會囂張跋扈。
陸南有氣也不敢發,隻能生氣的跺跺腳就離開了。香也不燒了。氣衝衝的去了侯爺府裏待著。可她到的時候,她的師父並沒有在,她來到主臥,看到師父在殺人,她想逃走的時候,被人用匕首刺入心髒死了。
長公主笑:“以後她也不會刁難你了。”好妹妹,她也不是好妹妹。她似乎料到什麼,笑著走開了。
她說完後會有期就走了。李詩寧也沒有多想,就衝她說了一聲謝謝。隨後就上了馬車。她看到柳意嫣睡著了。不由得笑了笑。
合著她在對付人,她在安心睡覺。她真的,還挺可愛的。
封越侯看著自己的徒弟,沒有任何表情。“告訴那二殿下,人已經死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那人回答:“是。”隨後,就走了。來到了陸以安的宮殿。告訴他事情已經完成了。
在三個月前,陸以安拉籠封越侯,教唆三公主和李詩寧。並且拉籠長公主,讓她們給李詩寧轉移注意,給柳意嫣下毒。但好在,她沒有發現。
事情完成,隻待合適時機。萬事俱備隻欠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