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氣憤地摔了家裏所有能摔的東西,但是她的憤怒在那個男人那裏是無效的。
爸爸冷漠的看著媽媽崩潰,拉起那個女人的手走了。
後來他又夢到媽媽走的那天,將他丟給舅舅,就和另一個男人走了。
他還夢到他讀高中,有一天剛出校門,被他爸爸接走了,爸爸將他帶到一個很豪華的莊園,在那裏,他見到了他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
“我是你爺爺,以後你就在這裏,我會給你轉到最好的學校,保你衣食無憂,不過,條件是……”
一聲炸雷驚響,將顧宴之從夢中驚醒,他猛的睜開眼,感受到自己是做了噩夢,才緩緩舒了一口氣。
恰逢此時,他聽到臥室門吱呀開了。
接著,朦朦朧朧地,他發現身旁一個毛茸茸的頭伸過來,近而,他感到床的一邊陷了下去。
一個清朗的聲音傳過來,“哥哥,打雷,我怕。”
塵千玉厚臉皮的貼過來,緊緊摟住顧宴之的腰。
顧宴之將他手拿下去,別亂動。
“我怕。”
“在亂動你就出去。”
塵千玉乖乖的了,他在被子裏輕輕握住顧宴之的手,將他放到胸前。
“哥哥,你知不知道,我這裏的珍珠沒了,我就活不久了。”
顧宴之本想抽出去的手一頓,他突兀的開口,聲音沙啞,“為什麼?可是上次?”
“因為我的心髒受損,用不了了,禦煙就用珍珠代替它,在我心口跳動。”說著,塵千玉掰開顧宴之的手,將他整個手掌放在心口。
“不會跳。”顧宴之語氣中透露著驚愕。
塵千玉黑暗中點了點頭,盡管顧宴之看不見。
“那個壞人,就是想要這個的。”
兩人距離很近,塵千玉能感覺到他呼吸微顫,“為什麼?”
“因為他需要這顆珍珠來修複他的容貌。”
“僅僅是修複容貌,就要取人性命嗎?”顧宴之心想。
他們兩人,一直都有各自的往事,隻是一個不說,一個不問,就這樣以一種極為微妙的平衡支撐著,維持著表麵的和平安寧。
可事實上,對於一個來路不明的妖怪,千方百計的接近你,顧宴之又怎麼不明白他是有目的而來。
對於塵千玉來說,這個人很陌生,又很熟悉。
此時又一個閃電亮起,將房間一瞬間照亮,兩人借著光,瞧見了彼此的神情。
塵千玉看到了顧宴之眼中的驚措,顧宴之看到了塵千玉對他的滿眼溫柔。
閃電過後,屋子裏又是一片黑暗,顧宴之緩緩開口,“你,到底為什麼,非要留在我這裏,為什麼,非要是我?”
塵千玉溫聲開口,“因為我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便是哥哥。”
顧宴之怎麼會不記得,他調查塵千玉的記錄,這人是在他出差回來後門口遇到的,又說胡話。
“胡說。”
“我沒有,我早就醒了,我剛醒那會,打開貝殼,看到哥哥在洗澡。”
顧宴之臉蹭的就紅了,他慶幸房間是黑的,什麼都看不見。
撤開自己在塵千玉胸前的手,他問,“那你怎麼不早說。”
塵千玉被他逗笑了,“哥哥,那個時候我隻是醒來,還不能化形,你叫我怎麼說。”
“沒別的原因了?”
“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