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大海家。
一樓大廳內,烏煙瘴氣,滿地都是煙頭和花生瓜子殼。
陳家人齊聚一堂,焦慮不安地在等陳星河。
“來了來了,他還帶來一個女警察。”
陳大海老婆身後跟著一條黃狗,喘著粗氣跑進屋裏。
不一會,陳星河帶著徐璐走進院子,他皺著眉頭看著裏麵,遲遲沒有進屋。
眾人見狀,紛紛端著凳子椅子來到屋外的樹下。
陳星河擦了擦臉上的汗,然後拿出一個文件袋。
徐璐坐在他身邊,手裏拿著一個可愛的小風扇。
陳家人坐立不安,陳平從屋裏搬出一個黑色的大落地扇,吹出的風都帶著一股煙味。
“星河,你真的肯撤訴?那大伯先謝謝你啦。”
陳大海殷勤地遞了一根煙過去,卻被陳星河擋了回去。
無奈,他隻得尷尬地笑道:“嫌大伯煙差咯。”
陳星河給了他個白眼,並沒有理他。
“昨天我在電話裏講得很清楚,我可以和你們庭外和解,你們對和解條件沒有意見的話,下午就去縣裏調解委員會辦理一下手續。”
陳家人聽完,麵麵相覷。
陳彪站起來,他對著手機屏幕念道:“歸還拆遷款,以及這些年所有的欠款…”
“陳星河,沒必要做的這麼絕情吧!”
陳家人紛紛低聲附和。
要錢,真的是比要他們命還難受。
“還有,憑什麼讓我們寫承諾書,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麼。”
笑死,到現在還說自己沒錯。
“所以,你們還是更喜歡去踩縫紉機對吧。”
陳星河冷冷地說道,臉上沒有情緒波動。
對陳家人,他內心早就沒抱什麼期待,因此他才會把和解條件用白紙黑字列出來。
甚至,連這些年他借給每家的錢都補了一份借條。
“你們對一下金額,沒錯的話就在上麵簽字。”
“媽呀,我啥時候欠你這麼多錢了!”
陳平拿著欠條,瞪著眼睛叫道。
“聊天記錄和轉賬記錄我都有,以前你們找我爸媽借的那些就算了。”
“星河,這些不是應該的嗎?親人之間就是要互幫互助才對呀。”
親人?
這兩個字從她們嘴裏說出來就像針一樣刺耳。
“這些年你們哪家要我幫忙,我推辭過嗎?”
“我掏心掏肺對你們,換來的卻是欺騙,辱罵,毆打!”
陳星河的話就像一記記重錘落在陳家人的心裏。
“星河,是叔叔們不對,我們都是沒見過世麵的農民。你讀的書多,有本事,幫襯下我們也是應該的嘛。”
陳四海作出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可憐巴巴,幾乎要落淚。
陳四海老婆跟著道德綁架:“沒錯,你可是大家看著長大的,從小就懂事,現在在外麵出息了,理應幫幫咱們。”
坐在星河旁邊的徐璐坐不住了。
她站起身,忍不住問道:“農民?你們的行為對的起農民這兩個字嗎?”
陳家人的臉上掛不住了,個個低著頭裝啞巴。
陳星河知道,和這些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
隻有把事實和利益擺在他們麵前,才是最有效的解決方法。
他淡淡地說道:“搞清楚,我不是來和你們談條件的,無論你們是否接受,都改變不了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