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堯壽緊緊地握著林貴妃的手,輕輕的說道:“夢瑤啊,夢瑤,孤如今真的就隻剩下你了。”林貴妃還在昏迷中,程堯壽輕輕將她的被.子蓋好,走到正殿裏,等著程懷信的到來。
程懷信坐在轎子裏,耳邊傳來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心煩意亂。
過了不多時,轎子終於緩緩地停了下來。他整理了下心情,走出了轎子。
身旁一個小太監,見他出來,連忙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將一把油紙傘撐開,穩穩地舉在了他的頭頂上方。
全盛快步跑了過來,行禮道:“殿下,陛下在裏麵您。” 全盛讓旁邊的婢女打開殿門。
程懷信快步走了進去,一走進去就看到了陰沉著臉的程堯壽,程堯壽聽到腳步聲,抬頭看著徐步走來的程懷信。
程懷信站定,向程堯壽行禮道:“陛下安康。”
回應他的是一陣沉默,程懷信保持姿勢,頭也沒抬,程堯壽緊緊的盯著他這個兒子,真像他的母親,或者說是更像他外祖父。
“平身。”程堯壽緩緩的說道。
“太子,你知道我今天為何可要召你入宮。”程堯壽撫摸著手上的戒指,特意加重了“太子”二字。
“兒臣不知,請父皇明示。”程懷信聽著程堯壽的話,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壓下心中的疑惑,平靜的說道。
“你不知,難道你背後的謝家公子沒有替你查清,還是你的母親和裴家勢力沒有告訴你?這江山社稷還姓程?不早就改易旗幟了。”程堯壽冷笑起來,一句一字的說道。
“陛下。”程懷信連忙跪在地上,伏首道,“臣不知陛下是何意?”
“嗬,你母親將燕城布防圖泄露給漠北,你不知?她一個廢後,哪來的能力能將布防圖送出去,背後不是你裴家的勢力,今日,刺殺孤的人,不就是你裴家派來的人,還有劫持懷玉的人不是你裴家的人。”程堯壽將桌上的茶杯重重的摔在了程懷信的額頭上,茶杯破碎,鮮紅的血從程懷信額頭滑落。
他聽著這些話,心猶如墜入冰窖,顧不上頭上的疼痛,伏首繼續說道:“陛下。”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程堯壽打斷,“你是想說孤冤枉你裴家,當年誅殺你裴家,本就是你裴家謀逆,是孤念及舊情,保全你們們母子的地位,卻不曾想讓你們這些逆賊認為裴家無辜,孤召你為宮,隻給你三天期限找回懷玉,要不然,你母親和你的太子位都別想要。”
程懷信還是跪在地上,沉默的聽著程壽的話,接著便是程堯壽離開的腳步聲,他雙手握舉,猛然抬起頭,盯著地上碎一地的茶杯碎片。
遠郊竹林的破廟中,程懷玉雙手雙腳被綁,昏迷在地,一群黑衣人沉默的隱匿於黑暗中。
破廟的門被敲響,在靜謐的黑夜中,猶如一顆石子投入波瀾不驚的湖麵。門被打開,幾個頭戴鬥笠的人走進來,為首的是一個隻露出眼睛的女人。
她看著躺在地上的程懷玉,眼神意味不明,摸了摸她的臉,吩咐道:“大師已經在暗室裏等著,告訴他隻有三天時間。”
“是。”黑衣人們答道。
他們扛起程懷玉,向竹林的更深處前進,戴著鬥笠的幾人也消失在這茫茫夜色中。
竹林的深處是一處規模不小的墓陵,其中一人轉動墓穴的開關.。墓穴的某一處門打開,他們帶著程懷玉走了進去,隨後墓的門關閉,一切又恢複原來的平靜。
墓穴的暗室中,一個身著怪異所老者和一個戴著頭巾看不清麵容的少女。
“三天時間。”
黑衣人將程懷玉放在石床上,留下這句話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