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的會衝淡一切事情,一切沒有答案的事,懊悔的,痛苦的,酸澀的事情……
“唉!接球,思哲。”籃球館裏李宇航把籃球傳到我的手上,我猛烈擊打著球,略過了對麵的防守,來了一個蓋帽進了籃筐。
“nice,思哲,可以啊!”他拿衣領擦了下臉上的汗水。
“傳的不錯。”我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那年我們在市籃球賽上的場景曆曆在目,以98比76的成績勝利。
“喂,思哲,隔壁班那個趙麗說喜歡你,讓我給你傳話呢。”他拿起了一瓶水仰頭喝了起來,還不忘記觀察我的表情。
“是嗎?”我絲毫不在意的擰開了一瓶水喝了幾口,注視著遠方,我倆剛打完籃球一身的汗水的衣服貼在身上,下意識的去把衣領揪起來扇風。
“你怎麼這麼冷淡啊?至少給個回應吧?你知道那個女孩嗎?就是之前給我們送水加油的那個,總是紮著高馬尾的。”他試圖提醒我讓我想起來。
“我知道她是誰,我隻是不知道說什麼。”我有些困擾的撓撓頭,在這方麵我一直是比較笨拙的,感覺處理不好這種事情,怕自己說錯話又怕別人會因為我的話而難過之類的。
他“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我的想法,沒有再問我什麼則是把手上還剩下半瓶水的礦泉水一股腦的倒在頭上 ,這樣做是可以降溫的,他搖晃了下腦袋好讓自己能因為水的清涼而充分清醒。衣領因為水的淋落而被打濕。
我抬頭看他竟然失了神,我揉了揉鼻子微微低垂視線。心髒竟然漏掉一拍,此刻我的耳中翁鳴,感受著我劇烈跳動的心髒,不可思議又不被察覺的睜大了瞳孔,我欲啟唇抬頭卻對上了李宇航的微笑,他笑起來有個小酒窩,虎牙也露了出來,淋濕的頭發像雨後的小草,堅毅又淩亂的生長,此刻我能感覺到空氣中那微妙的荷爾蒙的變化。
“你……”我咽了口口水。
“怎麼了?”他笑著問我。
“沒什麼,別著涼了。”我站起身來把手裏喝完的礦泉水瓶捏扁走向垃圾桶的位置。
“喂!思哲”他追了上來也把手裏的瓶子扔進了垃圾桶,他向來是個心思細膩的男孩子,大概是察覺到我的微妙變化,盡管我自認為隱藏的很巧妙。
“幹嘛?”我回過頭看他,假裝自己毫無波瀾。
“我靠,思哲你,你流鼻血了。”他皺著眉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啊?”我伸手去摸自己的鼻子,剛剛就覺得有點不舒服來著,手指觸碰到有些液體的感覺,拿到眼前一看,竟然真的紅彤彤的一片,我懵懵的看著手上的血跡,恰巧有一隻蝴蝶從我倆的中間飛過,伴隨著它舞動的痕跡,我知道我的春天來了,伴隨著鼻血……
我仰著頭躺在板凳上,鼻孔裏塞了一團紙巾,李宇航蹲在旁邊嘲笑我“你這樣子超級搞笑的”他用手托著腮幫子。
我把他的臉扭到一邊去,這家夥貼的太近了。“別靠我那麼近。”我把心裏話說出來。
“幹嘛?難不成你是因為我的美色才流鼻血的?”他假裝吃驚故意又靠近了點。
“才,才沒有!”我極力爭辯試圖否認這個原因,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越否認一件事就代表不願意承認同時也是在狡辯,沒想到在我這裏應驗了,我坐了起來把頭上打濕的紙巾揉在手裏,那是李宇航給我弄的,說是可以降溫。
“誒~是嗎?”他還是那樣溫柔又神經大條的笑著,他總是給我一種像一個家長看著犯錯的孩子一樣那種包容感,一屁股坐在我的旁邊又接著說“你知道嘛?聽班裏有人傳言說你是同性戀耶。”
“誰啊?誰說的?”我有點生氣的盯著李宇航,心想這誰那麼缺德,到處亂傳。
但是轉念又噗呲的笑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