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姝抿著嘴角,將槍放下,看到陸嗣音沒事的那一刻,這個人才徹底鬆弛下來。
邊往裏走,邊單手將手槍轉了三百六十度,順手卡回腰間。
“還不下來?”她平靜的眸子看著天花板上一動不動的陸嗣音。
陸嗣音沉默地從牆上爬下來,乖巧地喊了一聲:“姐。”
陸靜姝輕哼一聲,說:“別裝乖,沒什麼要說的?”
陸嗣音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就是你想的那樣。”
又可以滿臉崇拜地看著她:“你是怎麼發現的?”
陸靜姝似笑非笑地眼神打量了她一眼,說:“除了你,恐怕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麼人能想到用“白癡”這個稱號了。而且,你難道還沒發現,隻要一緊張,就會習慣性地摳指甲嗎?”
正瘋狂磋磨指甲的陸嗣音猛地頓住:“……”
迅速把手背在身後,滿臉堆笑。
陸靜姝沒看她,似乎感到累了,長腿一邁,占據了楚冕原先的座位,將鴨舌帽摘下隨手扔在桌子上,翹著二郎腿,姿態閑散張狂。
“你是玫樂堂的主人——荊棘客?”她看著周子佩道。
周子佩懶懶嗯了一聲。
陸靜姝半垂著眼睫,抿唇未語。
氣氛有些凝滯,四人麵對這個情況都有種被脫光了衣服裸奔的感覺,麵麵相覷,各懷心思,明明心中有許多疑問,可到了這一刻卻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時,剛下去不久的周日又進來在周子佩耳邊道:“周爺,查清楚了,剛剛門口鬧事的那些人好像是鬼影的人,不過可惜的是,剛才停電的時候,被他們逃了。”
周子佩點頭,表示知道。
周日見他似乎沒什麼要吩咐的,也不敢多問,隻能心懷疑慮的退下。
看到比什麼時候都乖巧,一副做錯事情不敢囂張的陸嗣音,還有大大咧咧坐在座位上,冷漠又愛搭不理的陸靜姝,感覺這個世界果然奇妙。
剛剛還分隔兩地,各自遠在天邊的人,猝不及防地又一次在相同的地點重聚,就好像無形之中本來就有一條線,無時無刻不牽引著他們,跨越山和海,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總會相見。
山和山不相遇,人和人要重逢。
楚冕就在周子佩旁邊,自然聽到了這句話,他深邃的眼眸看著陸靜姝,輕啟薄唇:“你是鬼影的人?”
這個問題,一針見血!
在南山洲誰人不知,鬼影這個組織的誕生就充滿著血腥和罪惡,從創始以來便惡名遠揚,助紂為虐,唯恐天下不亂。
毫不誇張地說,鬼影兩個字甚至不管在哪個國家,提之即誅!
據說,鬼影創始人便是一群國際重刑罪犯,為了躲避國際刑警的追捕,逃到南山洲,至此創立鬼影傭兵組織。
並且此組織一直以來隻收國際刑犯。
堂而皇之為那些罪該萬死的人提供庇佑,對國際刑警組織和南山洲聯邦政府更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鬼影尚未成熟時,聯邦政府等反抗它的組織不是沒有想過將其剿滅,那場大戰持續了整整半月的時間,結果令所有人始料未及,雙方均損失慘重。
在熱武器盛行的時代,血流成河,屍野遍地毫不誇張,鬼影就這麼在人數懸殊的情況下活了下來。
聯邦政府不得不退讓一步,表示可以立即放棄戰爭,放任鬼影的生存,但也不會提供任何聯邦的幫助以及其他組織的援助。
可能當時他們也覺得僅剩寥寥幾人的鬼影一定沒有能力在這裏存活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