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終於啟程,說起孩他娘和一對小兒女,老徐滔滔不絕口若懸河,樂得合不攏嘴,嘴角長期停留在耳後根的位置,一張半大老頭模樣的糙臉紅光閃耀,年輕了不止十歲。
見老徐快活得發癲,快手猴冒上壞水故意氣他,一會兒說他媳婦早就寂寞難耐跟大款跑路去了,一會兒又說他孩子多半是村長的種,氣得老徐紅臉發白,直想拿黃板大牙咬他胳膊。還好快手猴身手敏捷輕輕躲過,縮在旁邊呼號大笑不已。
老徐心裏不甘又拿快手猴開涮,說他年過三旬至今未婚,不用看就知道是哪裏的毛病,還說家有祖傳秘方專治各種不舉,問他要不要試試,結果被快手猴在大腿根處狠擰了一把,握著方向盤踩著油門,想躲躲不開隻得生受,慘叫聲之悲烈難以言表。
這哥倆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對頭,打打鬧鬧罵罵咧咧,一會兒又嘻嘻哈哈拍肩揉腿,比親的還親,雖然聒噪卻也添趣不少,省得路上煩悶。
海生和羅莎肩並肩坐在車廂裏的第一排,饒有興趣地聽著前麵那對活寶吵鬧。羅莎心語傳聲道:“殘疾人哥哥,你臉上的紗布是不是能揭下來了,弄的神秘兮兮跟蒙娜麗莎她二哥似的。告訴你,你要是破了相,我可就不跟你了!”
這個死妮子!海生笑道:“我說蒙娜麗莎她二嫂,假如我要是沒破相,反而長得更帥了呢?有沒有什麼獎勵?你看人家阿驢三妻四妾還要到外麵去豐富見識,我是不是也可以…”
“你敢!想都別想!你要是敢弄小的進門,有幾個我掐死幾個!”羅莎哼了一聲用手去擰海生的肋叉。
“滋滋…”
“啊!你怎麼身上帶電!”羅莎被打得一激靈,花容失色。
“哦,忘了告訴你,我一直在充電。”海生瞟了瞟捅在特質插孔裏的手指頭,得意地說道:“蔡泥馬真是個人才,甚得我心!”
“好哇你,小樣,奶奶我還治不了你了!”羅莎心裏說著,卻沒敢再動手。
麗娜拉著阿妹的手坐在他倆的後排,雖然聽不見他們的心語,但也知道是在打情罵俏,心裏又是羨慕又是苦楚:“唉,真是一對好鴛鴦,我也別跟著瞎摻和了,還是及早死了這份心吧!免得人家心煩,自己沒趣,老天爺呀,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哇!我的歸宿在哪裏?”
最後一排坐著阿驢和鐵拳潘。鐵拳潘抱著酒壺沒醒,還在和周公聊天。阿驢閑坐無聊招貓遞狗,一會兒揪揪郝麗娜的頭發,一會兒又沒事找事和阿妹逗兩句咳嗽,可是麗娜用腳丫子都瞧不上這個自命風流、形容猥瑣的花心大少,狠狠瞪了他兩眼,阿妹也不和他說話,搞得阿驢自討沒趣,知道碰上帶刺的玫瑰,唉聲歎氣又想起老婆們的好處。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也不知外麵的妞到底怎麼樣,好泡還是不好泡?都說家花沒有野花香,這香噴噴又不帶刺的野花到底在哪呢?
七人一猴,各有各的夢,各有各的苦,各有各的奮鬥理想,種種情節不必細表。
開了一個多小時,車子忽然減速。海生抬頭一看,前麵的車隊排起了長龍。
“奶奶的!咋給堵上了?”老徐把車刹住,摸了摸皺紋堆壘的額頭。
“是啊!堵得還不輕,跟停車場差不多少!”快手猴搖開車窗探頭向外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