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夫人不屑的搖了搖頭，看著蕭姑姑：“看來姐姐是不會與我們站在一處了。”
蕭姑姑聞言朝立馬會意，朝著清河漫步而來，清河震驚：“你們怎麼敢？”
蕙夫人漫不經心的撫著發髻：“長公主出了英華殿後便出宮去往懷集了，至於路上發生了什麼，妾怎麼會知道。”
清河聞言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佩扔給蕭姑姑：“姑姑，不會不認得吧？這可是先俞王老太後的遺物。”
“郡主？”蕭姑姑大驚。
清河語氣平靜：“姑姑這條命是留不住了，但是潲湛的命會如何，全在姑姑，蕭姑姑，請吧。”
蕙夫人失了陣腳，急聲叫喚：“姑姑。”
清河回頭看向她：“蕙夫人，你可知朝廷一年國庫的收入是多少？稅率是多少？一年的軍費又有多少？如今河道修到哪裏了？朝中之人何人可用？再或者夫人能將大墒的地圖畫出來嗎？”
蕙夫人不明所以：“突然說這些不相幹的勞什子做甚？”
清河看著她：“夫人覺得不相幹嗎？夫人這些年在宮中的所作所為，臣在宮外也有所耳聞，就憑你也敢自譽許氏二後。你還差的遠呢，而如今，我便讓你看著，就連這些年與你朝夕相對的蕭姑姑都不會選你。”
“蕭姑姑，想好了嗎？”清河看向她，等著她的回答。
勤政殿內，子洹看著跪在地上的蕭姑姑：“所以皇姐早就知道？”
“是。”子洹一臉失望的看著她。
又追問道：“皇姐都沒有想過提醒一下朕嗎？”
清河反問道：“臣十幾年前，在第一次離開長安城時便提醒過陛下，陛下難道忘了？”
子洹聽了卻笑了笑：“這麼說，阿姊，是反過來怪朕不小心了？”
“陛下怎麼會不小心呢？陛下是天生的帝王啊，陛下不就是想看看臣會怎麼選嗎？如今陛下可還滿意？”
“皇姐，此言何意？”清河聞言扶住子洹的脈搏：“陛下真的中毒了嗎？”
此言一出，蕭姑姑震驚的抬頭。
子洹抬手示意眾侍人將蕭姑姑拖出殿外：“皇姐，既然知道了朕在誆你，為何還願意回宮？”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臣怕真的是最後一麵了。”
清河望向子洹：“陛下打算如何處置她們？”
子洹笑了笑：“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啊，蕙夫人中毒了這麼久，她們二人都沒什麼察覺，這蕭姑姑也是繡花枕頭一草包，沒什麼真本事，還是朕的太醫們技高一籌啊。”
“淑母妃畢竟……”
“皇姐慎言，難道皇姐還想保下她不成。”
清河聞言，背脊陰涼。
“皇姐去未央宮小住吧，過幾日，宮中大宴，朕要為大勝的將士們接風，這樣大喜事，皇姐也在宮中同樂吧。”
“陛下，她還剩下多久呢？”
“那便要看她個人的造化了。”
英華殿內，清河看著還在殿內發瘋的蕙仙：“你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何必執著呢？”
蕙仙指著清河怒罵道：“怪不得天下人都說你最會媚上，長公主真是條好狗啊。你和陛下都很會做戲嘛？你既然心裏有數，何必還跑到英華殿在我麵前假惺惺的做戲。”
清河問道：“你覺得我為何回長安？”
蕙仙一邊哭又一邊笑著：“怎麼長公主回來就是來看我的笑話，笑話我不自量力，笑話我的癡心妄想？”
清河望著她：“我確實是想讓你看清自己沒那上高位的能力，也是想讓你死心。事到如今，你可有後悔當初的選擇？可有後悔那日為了權勢入宮？”
蕙仙頓覺荒謬：“後悔又如何，不後悔又如何，長公主如今還有這個閑心好奇這些？”
清河緩緩開口：“我知道你怨我，甚至想殺我，我也知道你是個可憐人，一直被人利用，我不怪你。陛下並未治你的罪，俸祿照發，位份不變，隻是要將你圈禁在這英華殿內，直到你死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