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連著打了幾個噴嚏朝著石門裏麵走了進去,邊走邊嘟囔著,
“阿切!這該不是太師家的藏冰室吧?弄這麼私密,嘶—還真冷啊!”
我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跟在墨玉身後也進入了石門。
裏麵的空間不是很大,像是一間臥室,除了一對紅木雕刻的桌椅以外,還有一張蓋著厚厚帷幔的床榻,地上散落著一些殘破不堪的紙張書籍。
那刺骨的寒意便是從床榻那邊散發出來的,我們舉著火把一步步朝床邊走了過去。
毛豆走在最前麵,他輕輕抬手將帷幔掀開了一個角,
就在這時,一股寒意從床榻上蔓延開來,火把又一次熄滅了。
而就在火把熄滅的瞬間,我看見床上有一雙穿著白色繡花鞋的腳。
“毛豆,回來!”
墨玉似乎也是看見了那雙腳,他將站在床邊的毛豆拉的退後幾步,抬手就將火把重新點燃。
微弱的火光搖曳不定,似乎下一秒就要熄滅一樣。墨玉將火把遞給了我,示意我站在原地不要動。
他抽出長劍走上前去,劍鋒一轉,一道寒光一閃而過,大片的帷幔被齊刷刷切掉,露出了床榻上的景象。
床上竟然躺著個女人!
那女人穿著一身純白繡著金絲的殮服,一頭烏黑的長發,麵容白皙,嘴巴殷紅,五官十分的精致。
毛豆忍不住驚呼道,
“這難不成是個活人?!”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墨玉僅僅隻是看了一眼便朝我們道,
“死了很久了,她嘴裏含有定顏珠,身下這張床是冰造的。”
冰床?
我好奇心起想上前仔細看看傳說中的冰床,剛挪了一步火把的光亮就更微弱了一分。
毛豆走上前去掀開了床鋪的一角,露出了一點下麵還冒著寒氣的冰床,
“呦嗬,這床看著挺不錯啊,大夏天躺著一定很舒服!”
我沒理會毛豆的貧嘴,隻是更加好奇這個女子的身份,
按理說人死了好歹也得有個棺材,這女人穿著不像是殉葬的奴隸或者丫鬟,
而且看起來年紀也比我們大不了多少,難不成是太師董易的孫女?女兒?或者是小情人一類的?
墨玉自顧自走到紅木桌子旁,上麵放著一本古舊的冊子,他隨手翻了幾頁,劍眉微微蹙起,
“過來看!”
我和毛豆就跟小兵似的,他一發話我倆就屁顛屁顛的湊了過去,
“這是…”
我將火把往前湊了湊,借著飄忽的火光,我們三個人圍成一圈看著那本舊冊子。
這是一本隻有圖畫的手繪書冊,
畫中第一頁,一位穿著華麗的年邁老者在一個賣魚的攤位前駐足觀望,他的手下正粗魯的拽著一位瘦弱的賣魚女。
這畫的難道是太師?
好家夥?!當街強搶民女這是?
第二頁便是華貴太師坐在高堂之上,一臉淚水的女子穿著一身嫁衣被按著頭給老者行禮。
第三頁第四頁皆是一些不堪入目少兒不宜的強迫畫麵。
再往後畫的便是這間密室,一位女子時而坐在床榻上發呆,時而便在紅木桌上手繪著圖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