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俊美的青年獨自一人坐在吧台上小口小口的抿著杯中的酒。

青年一頭烏黑的長發被他用紅色的絲帶微微紮起,正慵懶的搭在肩頭。一雙暗紅色的眸子微微垂下。

許是因為這麼一個“美人”在這喧鬧的氛圍裏屬實太過突出,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那其中當然也少不了被損友拉來的薑以澈。

“嘿!薑哥,咱們位置擱那兒呢!”吳遊攬了攬薑以澈的肩膀就打算把他往座位那兒帶,結果愣是拉了半天對方也沒有半點反應。

吳遊不解的看向薑以澈,結果發現對方正目不轉睛的正盯著程逸,了然。

“嘶…薑哥,你這是看上人家了?今天是你從國外回來,兄弟們歡迎你的日子,薑哥要是喜歡我們…”

薑以澈聽著對方越說越離譜了趕忙打住。

“瞎說什麼呢?我就是覺得人家長得挺好看的,沒什麼別的想法…”

其實這話說的薑以澈自己都不信,對方簡直就是按照他的喜好來長的,但礙於朋友還在,就準備直接跟著吳遊去預約好的座位。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聲呼喊聲。

“等等!”

程逸本來是在發呆喝酒的,今天是許澈離開的第四年,他的這顆心已經疼到麻木了。

今天來到這裏也是想跟過去道個別,他不想把自己再困在回憶裏了。可恍惚間他好像看到許澈了,他猛地起身去追。

“許澈?是你嗎…”程逸紅著眼眶看著薑以澈,視線漸漸被眼淚模糊,程逸顫抖著抱住薑以澈悶悶地說:“我好想你…”

薑以澈被程逸這麼一整直接大腦空白了,但當他聽到許澈這個名字的時候才知道對方這是認錯人了,看著程逸紅紅的眼眶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最終還是狠下心來。

“先生,你可能認錯人了,我叫薑以澈”

就這麼一句話直接將程逸從幻想中拍醒,他擦幹眼淚看向薑以澈,這次他看清了。

“怎麼會,哈…你已經死了啊,怎麼會回來呢”程逸傷心的低下頭小聲嘀咕,薑以澈沒能聽清,剛想問問他的情況就見對方已經抬起頭來。

“抱歉,是我認錯了,打擾你了…”

說著就離開了,沒有再去看薑以澈,獨留下薑以澈杵那兒風中淩亂。

最後還是旁邊的吳遊給他叫回來,帶他回了座位。

另一邊的程逸,打了輛車回了他和許澈的家,他從酒櫃中熟練的掏出幾瓶度數偏高的酒。

回憶起薑以澈的那張臉,實在是太像了,太像許澈了。

程逸搖了搖頭,猛的灌了口酒想把薑以澈忘掉,他的許澈是獨一無二的,薑以澈也隻是像僅此而已。

程逸這麼安慰著自己,腦海裏開始頻頻閃過他和許澈相處的日子。

一夜無眠……

“程逸!程逸,你在裏麵嗎?”

耳邊傳來一陣陣呼喊聲,伴隨著敲門聲的響起,青年忍著宿醉後胃裏翻江倒海的不適從床上爬起來。

程逸揉了揉雜亂不堪的黑發,披了件外套才去開門。

祁年見程逸這副模樣先是愣了愣,再是無奈。

“小逸,許先生已經離開很久了,每年的這個時候你就這麼糟蹋自己…”還未等祁年把話說完就被程逸打斷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裏有數。”

“你…算了,我給你帶了粥,你洗漱後記得喝了,養胃的。”

祁年作為許澈的摯友,是看著許澈和程逸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人,對於現在的程逸他是心疼且無奈的,能替許澈幫一點是一點吧。

等到祁年離開後,程逸提著粥進了屋,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是昨晚被自己翻出來的相冊。

上麵是他和許澈從初遇到熱戀的照片,每當他翻到最後一頁時眼淚總是會控製不住的往下掉。

在拍那張照片時,正是許澈向自己求婚的時候,如果許澈沒有遭遇不測,那麼他們就會結婚,並永遠在一起,白頭到老。

祁年帶來的粥最終還是沒有發揮到用處,程逸抱著照片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