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藺放下書本,和辛尤文言語道:“廉兄為何如此急忙?是有什麼大事嗎?”辛尤文卻冷言冷語道:“寧兄還在坐正堂中,想來也不知外麵早已命案外傳了。”
寧藺卻不解道:“請廉兄賜教?”
辛尤文道:“鴛鴦青樓的毛萍姑娘,今日被發現在晨河溺死,然而死因卻不是溺水身亡,而是身上的致命傷。但是我們從她肚子裏發現了一隻手臂”最後那一句落尾的時候,寧藺臉色明顯的有過一點異樣。
不過隻是一閃而過,辛尤文繼續說道:“所以,在下才會來到官府想要借用官府的力量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寧藺聽完,思索一番之後繼續道:“原是如此,這倒是在下疏忽。我現在就讓嚇人去幫忙,不勞廉兄費心了”
辛尤文卻絲毫不減銳氣道:“不必勞您的尊貴,隻需借幾位官員便是了。這也算是在下的一片誠意”
寧藺見其如此固執,便再沒有阻攔,默認了他們借人去查案。後麵的仆從過來的時候與寧藺言語道:“大總管,您確定如此嗎?”寧藺笑了笑回答道:“除了如此還能作甚呢?
派人盯緊他們的行蹤,不得有半點閃失。還有……對櫻兒,一定要多加看管,她目前沒有半點回複,我們就切莫著急”
下人點點頭,便走了。
官府仵作間,此時已經是快落日。
辛尤文圍繞屍體走來走去,早已經被洗幹淨的屍身蓋著遮羞布在他麵前,整體屍身泡腫了呈白青色,毫無血色可言。傷口全部集中腹部,明顯的拿屍體撒氣。致命傷在腹部,一刀下去要命
“結合仵作說的,這些傷口都是死後給死者造成的……看來是怨恨深切啊。”
杜恬從後麵進來,正恰巧碰著辛尤文這句話,他便歎氣道:“唉……一個青樓女子,不賣身隻賣藝,完美的一個藝術品擺設,自然是有許多男人爭先恐後地想要一探芳澤的。”
辛尤文嘴角抽了一下,他直言道:“如果你喜歡可以隨便拿去”
杜恬竟是無言以對,對著他開炮一樣地說著:“膚淺!我杜恬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辛尤文是懶得和他計較的,於是直入主題道:“有消息了沒?”杜恬便又正經起來道:“我們帶人問了鴛鴦青樓的老鴇,那老鴇講這毛萍平日裏不張揚、不愛那些達官貴人,更不會和那些財大氣粗的男人一路,惹的高官達人是望之不及而心癢癢。仇人就更不必說有多少了”
“哎,你先別著急”杜恬頓了一下接著說著:“最急到紅眼的,應該是劉晨身邊的大總管,寧藺。”
辛尤文和杜恬對視了一會,他便開口道:“寧藺?此人看著不像是會尋花問柳的人呢。”杜恬反駁道:“人不可貌相嘛~”
辛尤文卻抬手示意住嘴,他思索了一道:“毛萍與他什麼關係?”
杜恬道:“這你算是說到點上去了,別個比劉家家大業大的官多了去,可偏偏這毛萍隻見這寧藺一人,村裏很多人說他倆可能有一腿。可怪就怪在這兩人隻是在青樓單間相見,其他時間一概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要說有奸情,也不太像”
辛尤文手指遊走在屍身上麵,似乎在尋找什麼。杜恬就在周遭四處看,過了一會,辛尤文直盯著杜恬看。看的杜恬渾身不自在,他忍不住吐槽道:“怎麼,看本少爺比屍體還帥嗎?”
辛尤文沒說話,隻是用一種等待什麼的眼神看著他,此人長相雖然書生儒氣,可算的上是外貌與內在不符,對外悠哉躲懶、對內則心機重重。更別說與他相處那麼久的杜恬了,他問道:“怎麼,我說漏了什麼麼?”
辛尤文用手指指了指他的手臂,杜恬這才恍然大悟,做姿態一樣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導自演道:“我的錯,我的錯啊。手臂呢我也去找了,沒有別的屍體了。”擺明了就是沒有主人來源
“嗬”辛尤文冷笑一聲,他耐不住道:“我就不信,還有天外來物這一說法。”
杜恬拍手心道:“還有件事,那個女俠客的阿奶,把實情都和盤托出了。”
辛尤文抬眼看著他,示意繼續說下去。
另一邊,庹櫻櫻走在偌大的官府內。漫無目的地打量著這寫滿了公正司法、替人申冤的官堂。作為替阿奶再闡述事實的證人,雖極其不情願,卻還是來了。
阿秉出來迎接她的時候,庹櫻櫻都還在離公堂兩三分的位置。見她如此遠離官場,也沒有多餘的話語,一語不發地帶她去裏麵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