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是一年春已知(1 / 3)

又是一年春。

身著青綠衫的少年搬了條板凳,坐在門前看著外麵淅淅瀝瀝的小雨。

流雲鋪的位置位於一條街道的兩側。左邊有人撐著一把傘麵繡有綠紅倆色的鯉魚和油紙傘。

那人來到薑林先身邊,收起油紙傘掛好,伸出手在薑林先頭上揉了揉。

“哥!我都十七了!別揉我頭了行不行!”

韓語寒見薑林先一個扭頭躲了過去,也就作罷,這才將右手上用油紙包裹遞給薑林先。

薑林先拆開包裝一看,不滿道:“又是春花鋪子的糕點?哥啊,不是我說你,你不接受人家就算了,你怎麼還霍霍人家的東西呢?”

韓語寒也抽了條板凳坐在一旁,伸手拿起一塊綠豆糕,放入嘴中,含糊道:“我這怎麼叫霍霍人家的東西呢?我隻不過是順便路過那裏,然後由恰巧看到她,最後她又要我拿著這份糕點罷了。”

薑林先翻了個白眼。

春花鋪子的主人,是一名本地的女子,芳齡不過二十出頭,溫雅知性,長的水靈靈的,說話時習慣低著頭輕聲細語,臉皮子薄的很。說話往往沒兩句,就沒由來的突然紅了臉。要是沒聽清,問她說什麼,她就咬咬嘴唇,擺了擺手,卻是再也不肯說了。

於是韓語寒進了鋪子,見沒人,就自顧自的在類型不多的各類糕點上看了看。看完一圈後,還是沒見到老板,就退回門口在門上敲了敲,問道:“請問,賣糕點麼?”

剛說完,後院就走出一衣著樸素的女子,應是在忙活著什麼,在初春額頭上就流了不少汗。

女子一邊急急忙忙跑出,一邊伸手將有些淩亂的發絲重新別回耳後,連聲道:“不好意思先生,請問先生要拿點什麼?”

自前朝李國起,平民百姓家的女子可以不必“困於”閨房之中,女子年少時同樣亦可入私塾求學,隻是在參加科舉考試的時候,會受到一定程度的約束而已。但兩百多年來,照樣有不少女子通過科舉製度,步入朝堂。

當然,隻限於平民百姓家的女子而已。

韓語寒見是名女子,略微驚訝,但也沒有多問,“我看你綠豆糕不多了,幹脆全包給我吧。”

“好的先生。”女子聽後,從展台地下抽出一張油紙,覆在那整整齊齊的綠豆糕上,雙手抓住兩邊,手腕一個翻轉,綠豆糕就完完整整的擺放在油紙上了。

又抽出兩條細繩,手法嫻熟的將綠豆糕包好,還打了倆個一扯就開的繩結。

韓語寒見女子手法熟練,微笑道:“姑娘好手藝,想必這些糕點,皆是出自姑娘之手了?”

女子聽後,羞紅了臉,輕聲道:“先生不嫌棄女子做的糕點就好。”

韓語寒接過糕點後,付了銅錢,

那女子一聽,驚訝地說:“先生就是新的私塾先生?那這錢我可萬萬收不得了。”說完,又從底下櫃子裏將那幾枚銅錢掏出,擺放在桌子上,推向韓語寒。

韓語寒隻是將那幾枚銅錢有收回來,沉默了一會,這才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可否問下,姑娘在後院忙活著什麼?”

姑娘見麵前的先生沒有拒絕,喜笑顏開,“年幼時曾和娘親學過編製油紙傘的手藝,今年尋思著趁著前麵糕點店清閑時,編製幾個油紙傘,多掙點錢,也算是補貼家用了。”

韓語寒聽後點了點頭,暗想,通過這姑娘的話語還有看這店內裝飾以及糕點數量,恐怕此女子孤身一人生活著,近一年來,糧食價格有所上漲,僅僅依靠糕點這點微薄收入,估計已經難以生活了。

“若是姑娘做了幾把油紙傘出來,可否賣於我一把?”

“自然可以!”

韓語寒走至門口,趁身後女子不注意,彎腰再起身,隨後對著屋內女子說:“姑娘,你這門是不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啊?”說完就走。

剛要轉身再進後院的女子來到門口,蹲下身子,卻在門後發現了十倆銀子。

回到流雲鋪後,韓語寒將糕點放在桌上,對著薑林先說道:“估計待會會有敏感女子過來,她估計是要把我留給她的那十倆銀子還回來,你別接就是了,那十倆銀子足以頂掉我們在她家鋪子大半年的開銷。”隨後又走了。

薑林先拿起一塊綠豆糕,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