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救的出差地點正是裳樂的老家。
裳樂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老板，你就告訴我你出差去做什麼事吧，別逼我跪下來求你。”
沒來得及咽下去的一口奶茶差點嗆住了範無救。
“我去b市協助範無救尋找他的徒弟，中元馬上就要到了，人手嚴重不足。”
裳樂腦海裏浮現她回老家時的經曆。
她以為是她敏感，結果居然真的還有其他的範無救存在。
她立即反應過來。
全國每天都要死很多很多人，要是世間隻有一個黑無常幹活，估計黑無常得第一個累死。
那位冷冰冰的機械音，顯然不如裳樂麵前的高嶺之花。
“老板，不管有多少個範無救，也不管別的範無救是不是比你更厲害，在我心裏我就認定了你這一個老板了！”
裳樂拍了拍自己胸脯保證。
“…老板你怎麼又被嗆到了，是今天的奶茶不夠甜嗎？”
範無救欲言又止。
“隻有一個範無救。”
“啊？”
範無救抬手捏了捏自己鼻梁骨。
“我和他一樣，都是範無救的神識。”
“為了方便辦事，將神識分成無限多分身。”
裳樂這才明白過來，眼前的範無救，其實根本不是一個人，甚至也算不上是一個魂魄。
他隻是那位赫赫有名的黑無常在這個世界的一縷神識。
突然有點兒小傷感，裳樂拚命甩頭，想把自己的小情緒甩走。
範無救走後，裳樂也樂得逍遙。
沒人帶她出任務，裳樂將自己的精力全身心投入進當淘寶客服掙提成的偉大事業中去。
一日，她正在回複用戶的消息，範無救的微信通話打了過來。
“剛才給你發了一份資料，中元前過一遍。”
從範無救口中得知，此行並不順利。
今年有些古怪，全國各地許多無常都沒有找到自己的徒弟，人員緊缺。
剩下的人員忙著出任務，原定於地府的實習也臨時改到了線上。
裳樂打開了資料視頻。
人身死後到陰曹地府走一遭，一共要經曆十三個過程。
1.魂魄被黑白無常鉤起送至轄區所在城隍廟。
2.途經黃泉路。
3.於望鄉台短暫停留。
4.攀過餓狗嶺。
5.翻越金雞山。
6.在餓狗嶺、金雞山靈魂遭到吞噬不全的魂魄停留於野鬼村。
7.飲入迷魂水。
8.入酆都接受審判。
9.下十八層地獄。
10.供養閣接受陽世之人祭祀。
11.居住於鬼界堡。
12.到蓮花台聆聽教誨。
13.上還魂崖，飲孟婆湯，進入六道輪回。
視頻中的畫麵有些眼熟，裳樂雖從未看到過地府的真實麵貌，但與自古流傳下來的文字記錄、畫作有相似之處。
裳樂充滿好奇，心裏遺憾著這次不能下地府一探究竟。
“好想去地府看一看啊。”裳樂感慨。
“樓下就是。”
“什麼！？”
首先，辦事處坐落於鑫華娛樂大樓隔壁就已經令裳樂匪夷所思了。
其次，現在範無救居然告訴她，地府就在樓下。
關鍵是：沒有樓下。
這間屋子除了進門處意外，裳樂從未發現過其他出口，更別提樓上樓下了。
裳樂連忙起身，在屋子內不停踱步，一會又蹲下來敲一敲、摸一摸，仍然一無所獲。
“地府現在也是現代化辦公了嗎？”她又問道。
“不是。”
“哦，那就好。要是跟咱們辦事處一樣就沒意思了嘛。”
“辦事處也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