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棄抵抗乖乖跟李利安上樓，心想這種商住兩用的寫字樓，裏麵別的並不多，人和安防那絕對多。
萬一李利安要做些什麼進一步的動作，我就往人多的地方跑，發瘋破壞別人的財物，把事情鬧大。
沉默著跟在他身後，出了電梯還好是明亮的走廊。不知是暫且放心的鬆懈，還是剛才喝了一肚子冷風，我覺得自己後腦勺裏麵晃蕩起來，隱隱作痛。
整個樓體中空，能從走廊探身看到地麵被樓體圍裹住的小片花園，走廊另一邊則是排列整齊的眾多房門。
其中有各種類型的精美小店鋪，也有一看就很可疑的，隻在門上簡陋貼著個名牌的公司；還有和和美美貼著春聯，擺著地墊和鞋櫃，一看就知道是住戶。
跟著李利安走了半圈，來到一扇幹淨門前。門口什麼都沒有，簡潔得像沒人使用的房間。
他直接上手一推，房門就開了。門後一目了然：左手衛生間，右手一體式廚櫃，一看就幾乎沒用過。
走進去後就是個大開間，落地窗，隨便堆放著衣物的床，床頭櫃放在寬敞處充當飯桌，桌上零散放著些零食飲料。
吸吸鼻子，聞不到什麼味道。好像吸猛了，後腦勺連著脖頸一起抽痛起來。
沒有太髒亂，但也完全算不得整潔。李利安在我心裏的危險程度稍微降低了一點。
明顯的生活痕跡可以判斷，李利安是生活在這裏的。
而且房間裏麵沒有可疑的氣味，也沒有分辨不出來源的物件，可以推測起碼李利安不是個癮君子或者沒啥理智的、沒能力正常生活的罪犯。
“放心吧，不會賣了你的，這算是我的誠意吧。”李利安站在窗前，端著手展示一下自己，又攤開手展示整個空間。
我沒搭茬，繼續左右看看，瞄到角落垃圾桶，邊沿掛著條這家夥的褲衩...
李利安也發現，趕忙三步就邁過去，腳尖一勾順利讓它完整藏進垃圾桶裏。
“害，坦誠相待嘛。”他說著走回床尾，隨手拽拽被子，把亂扔的衣服撿了撿，拋到了床頭堆成一小堆，讓床尾空出些空間。
回頭拽我過去坐在那裏，每走一步我都覺得自己腦仁要甩出來了。
他又從窗邊拉出個椅子放床尾對麵，自己也坐下。
“你好像很害怕我?”李利安手肘架在兩個膝蓋上，壓低上身平視我，眼神倒是還挺真誠。
瞧瞧這傲慢的嘴臉，不怕？我哪裏來的理由不怕？
他似乎是從我臉上看到了回答，自己繼續說下去：“別那麼緊張，我就是個幹倒買倒賣的而已。”
“隻是倒賣的東西不是太能明著說罷了，你能懂的吧？市場行為有時候和管理層級總會有些灰色地帶的。”
這用溫和氣氛合理化自己違法行為的句子，被他用哄騙小孩的語氣說出來。
“不是取貨麼？拿了趕緊走吧。”不想聽他詭辯，光是忍著難受就足夠我耗盡精力了，根本沒力氣思考怎麼跟他周旋。
他挺直身子靠回靠背上“...畢竟以後就是合作關係了，我還是希望你對我有個正確的認識，別拿看殺人犯的態度看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