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張章，這給你的。”
這天我收工回到樓上，小孩和戴修睦正在整理洗好的衣服。
戴修睦向我遞來團衣服，打開看是套素色綿綢質地的睡衣，拿在手裏飄輕。
“這不是天兒熱起來，你那睡袍穿不住了，我就想著給你們都換成新的。”，戴修睦踮著腳把自己挪了兩步，正麵朝向我，抖開另外兩件睡衣，“看，親子裝。”
好嘛，三件樣式一模一樣，我仔細再看手裏這件，肩寬的不像話，合著應該連尺碼也沒變。
“你這買一發三吧？挺會過日子的，為父很欣慰。”，小孩噗笑出聲，被戴修睦瞪了一眼，還是沒收住，隻得別過臉偷樂。
“你不是說骨裂麼？怎麼這邊還一直踮著？”，我視線停在戴修睦右腳，之前就一直覺得奇怪，剛才他那兩步更明顯了。
他側頭往後看自己的腳後跟，“啊，可能扭到了吧，反正疼。”
我心裏算算日子，還有一周就到約定時間。他這傷現在的狀態，怕不是真的就要我負責轉移他了。
“或者說，你有沒有考慮給自己弄個老頭樂？”，我認真問戴修睦，“手動那種，那樣你也就能算是行動自如了。”
戴修睦眼神一亮，“哎~你別說，我覺得你這個主意不錯。”，說完立刻假扮沉下臉，“那可不叫行動自如，你必須得說話算話把我安全送到。”
“知道了，麻煩。”，我被他看透心裏不爽。腳下轉了方向，就揣上睡衣先去衝涼。
“你這人，你還沒謝謝我呢，張章。”，衛生間門外傳來戴修睦的嚷嚷。
一切如常，待到入夜，小孩一反常態早早洗漱完，說自己早睡就進了房間。我偷偷看戴修睦，他看不出什麼異常，靠在沙發專心盯著自己屏幕。
我便也打著哈欠，跟戴修睦道了晚安回到房間。
小孩果然在等我。
關好門，小孩急急把我拽住坐到床上，“張章，你聽我說，”，音量壓得極低，“我下午聽到些事...”
我回頭看一眼臥室門縫，光線正常，“你聽見什麼了？”
“戴哥下午躲衛生間接了個語音，我隻聽到好像是他接什麼任務，說襲擊，找來就弄死之類的...怎麼辦啊張章，我有點怕...”
“真聽到才怕哦，之前想到了沒見你怕的。”嘴上這麼說，手安撫著拍拍小孩手臂。
小孩目光有點閃爍，含糊開口：“其實還有件事我沒告訴你...”
“有天晚上，你睡著的時候，我去衛生間，撞到了戴哥在自殘...”
“他拿個小刀在那刮自己腳腕，看見我，拿個刀，這樣——”，小孩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前麵，“而且他還那樣衝我笑。”，小孩學出來一個陰惻惻的笑容。
“媽耶，變態啊...你那天怎麼沒告訴我？我就感覺看到外麵有亮，還以為自己做夢來著。”
“其實那會兒我有點不想讓他走，你不覺得他像個爸爸嗎？”
“呸。”
小孩滿臉委屈，“是真的嘛，可是現在咱們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