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故意蹲下露出機械腳踝，“先讓我看看你的金條。”
他噗一聲笑出來，“誰會戴在身上啊小妹妹？”
為了不露怯，我想著財大氣粗李利安白了他一眼，“那你說說是多大的金條，窩藏你多久，到期金條怎麼交付，說明白了我再考慮有沒有的聊吧。”
他臉色依舊不甚認真，手指有節奏地點著自己大腿，考慮一陣後開口：“每根100克，一個月，30天後速遞交給你，但是——”
“但是如果29天後我還是站不起來，你要負責把我安全送到指定位置。”
我掂量這風險著實是巨大，且不說有可能白忙一個月，還有可能讓自己置身險境，但對麵這人會有這麼周密的預判嗎？看他認真談條件的樣子，不像有假。
“負責轉移你的話，30天後不行，第28天收不到的話，我就把你交給其他人，怎麼樣。”
他咬了咬下唇，點頭同意。看他這反應，我略微安心，起碼他還拿不準我所謂的背景的具體麵目，不確定，就會有顧慮，我們就多一分安全。
和小孩一起，找來平板車把他架上去，先推到小倉庫門口，用老掃描儀掃了一遍他，什麼東西都沒搜出來，隻在右腳處檢測微量到木炭碎屑。
“咱友好點唄，我叫戴修睦，你們呢？”，他突然開口，口音雖然不甚濃重，但也絕對一耳朵就能聽出來是營平人。
“張章”，我收起老掃描儀手柄，給它蓋上防塵罩，指了指小孩，“徐芝林”
“張章，讓他睡哪啊...”，小孩把掃描儀推回小倉庫，關上門。
“是啊...要不睡我房間，咱可以從外麵鎖門？”，我心裏掂量著這樣最安全。
小孩沉吟點點頭。
戴修睦坐在板車上，用手肘把自己上身撐起來，“你倆能不能背著我的時候，再說把我鎖起來的事兒？”
“確實...那就這麼決定吧。”，但現在的問題是要怎麼把他弄上樓去。
“你一步都走不了嗎？上不了樓的話，也可以讓你住倉庫，我按時來給你送飯。”，我給戴修睦指了指小倉庫的門。
他立刻試著轉動身子，痛得直接叫出聲，但被他把後續的嚎叫咽了下去。手撐著板車把手，用右腳尖勉強站起來時，他整個人都快被汗水浸透。
看這樣子肯定是骨折了。
我把背給他扶著，讓他借力，小孩則在後麵幫他保持平衡。
上樓梯的過程，一開始他還能跳兩步，後麵直接變成整個人的重量掛在我肩膀上，他為了移動還得用力按住我，小孩在後麵使勁托著他。
還好樓梯有扶手，不然戴修睦肯定要睡倉庫了的。
最後的台階，我膝蓋一軟撲倒在地，戴修睦也摔下來，小孩趕緊跑上來扶我。
再看戴修睦，他臉色著實不好，嘴唇都沒有血色，整張臉青灰瘮人。
我們沒有力氣把他弄進我房間了，就隻把他連拖帶拽弄上沙發。我和小孩兩個收了客廳的值錢物件回房間，小孩則在我房間打地鋪睡。
夜裏，我怕戴修睦嘎在客廳，還悄悄出去看了一眼。他滿臉被汗浸得黏膩，眉頭緊皺，好在還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