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已經大不一樣，頭發還是毛躁，但有了些光澤，臉頰也能看出長了點肉，看起來都有點嬰兒肥，本來灰白的皮膚現在也能有些自然的血色。
整個人看起來有了精神，更顯得張章手長腳長。連左腿露出的精致機械腳腕，都比不上右邊原生的漂亮，纖長白皙的皮肉裏生長出具有銳利邊緣的踝骨，力量感和柔美融合的難以言說的節奏感。
等到小孩回複的信息，說他們在前麵攤位吃炒牛河，叫我直接過去找他們，並附上了位置。
我獨自走在人群裏，路人偶爾投過來的注視讓我如芒在背。還yisheng好他們所在的攤位不遠，走了一兩分鍾就找到了。
就看到紅色頂棚下，小孩接過老板送來的一盤新出鍋的幹炒牛河，放在他身邊空出的位置前，杜嘉信則是擰開一瓶飲料又遞給小孩，小孩再轉手放在炒牛河旁邊。
看到有東西吃，我肚子也叫嚷起來，一聲拖長的咕嚕聲從腹部鑽出。於是快步走過去，在小孩身邊坐下。
探手從長桌中間拿過一次性筷子，拆開包裝袋，先吃了一口河粉。鬢角的長發掉下來，發尾差點掉進盤裏，我趕緊拉開距離，把頭發別去耳後。
這一抬頭，隻見小孩呆看著我，杜嘉信也表情奇怪，甚至幾根河粉掛在筷子上迎風尷尬。
“怎麼了？這盤不是我的？”，差點開始低頭找地縫，左右尋找，難道真的吃了別人的東西？
“啊，不，就是給你點的...”，杜嘉信放下手裏的筷子和那幾根可憐的河粉，“張章，你...”
我低頭看看身上，尷尬有所緩解，但不是全部。“看起來很奇怪嗎？”
小孩連連搖頭，“張章姐，我以後掙了錢一定給你全買成漂亮衣服。”
“人靠衣裝啊，張章，你之前到底是怎麼用你這張臉的？”，杜嘉信笑意滿滿重新開始吃粉。
小孩放下筷子，跑去旁邊買了把帶流蘇的團扇回來遞到我手上，“我看別人都有這個。”
扇麵上畫著的，正巧是支蕙蘭。
我抬手揉揉小孩臉蛋道謝，把扇柄往後腰一插，招呼他快坐下把飯吃完，自己也趕緊開始填肚子。有鍋氣加持的牛肉河粉，絕對算得上人間美味。
周圍看新鮮的視線逐漸退去，反倒讓我感覺到一道明顯的視線停留在我身上。我不動聲色吃飽，停下筷子喝飲料，立起脖頸仔細感受那道視線的方向，看小孩和杜嘉信也吃完準備起身。
站起來的空隙，我看向視線來處，是個站在道路對麵，穿戴齊整被協拍無人機跟拍著的漂亮女孩。一身鵝黃長裙，但是搭配著毛邊短襖和整套的發飾妝麵，像一簇鮮豔的迎春。
她倒是眼神沒有躲閃，反倒更加明確看向我，視線上下打量著我。
小孩也看到，走上前來一步，用半個肩膀擋住我。對麵那人不知為何定著不動，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