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陳倞儀安慰著蘇桔,“我們現在的處境也沒比之前差了多少。”
“謝謝你啊,我真是有被你安慰到,明明是你先提出來的要造反,怎麼現在你倒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了。”
“我還有近千年的壽元,當然還等的及。”
“謝謝你啊……”
“有些事情都是天命注定,不用太過在意。”陳倞儀拍了拍蘇桔的肩膀,“那個妖族現在麵臨的難題應該跟你是一樣的。
“如果你是想讓我等她先動手的話,那你可以提前放棄這個想法了。”蘇桔攤了攤手,“白苓那個瘋子已經殺過去了,能不能留一個全屍都是問題。”
“你現在是覺得自己很沒用嗎?”陳倞儀突然直勾勾地盯著蘇桔的眼睛,“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在否定我們的計劃。”
“是啊,我太弱了。”
蘇桔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把腦袋埋進了臂彎之內。
“你不弱,隻是不夠強。”陳倞儀說道,“如今的盛世倒也不賴,我們也不是非要造這個反不可。”
“不,你不懂。”
蘇桔的聲音忽然帶上了哭腔,她說道,
“你是天才,是從出生起就站在頂點的人,你什麼都不在乎,我不一樣,我一出生就被擄來當作公主身邊的丫鬟,但是我手笨,是公主一點一點教會我武功,教我識字。
後來在密閣裏,我認識了子遇。
再後來,我認識了風滿樓的大家。
遇到了黃熙。
但是…
都沒了。
我連朱拾柒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子遇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風滿樓被覆滅。
黃熙戰死。
除了他們寄托在我身上的複國的理想,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啊。”
蘇桔的袖子已經被眼淚濡濕。
陳倞儀想安慰些什麼,卻說不出口,他就這麼一直看著蘇桔趴在桌子上哭泣,哭到蘇桔自己睡著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蘇桔頂著一頭淩亂的頭發,還有那一雙紅腫的眼睛坐了起來,卻發現陳倞儀居然還安安靜靜地坐在她的麵前。
蘇桔捂著臉不太想讓陳倞儀看見她這副狼狽的模樣。
而陳倞儀卻將自己左手的袖子拉了上去,擺在了蘇桔麵前。
蘇桔一下就被上麵的傷疤驚到了。
密密麻麻的劍痕甚至形成了撕裂狀的傷口。
“這是在鳳陽,袖歡給我留下的,那個時候我擊碎了她身上穿著的蚩尤甲,她也用異能廢了我一條手臂。不過那件蚩尤甲似乎被某個人修複了,而我的手,卻因為經脈破損,始終無法恢複到原先的水平。”
陳倞儀摸了摸蘇桔的腦袋,“失敗很正常,公主,而你也並非什麼都沒有,你手上的籌碼還多著呢,就比如,神術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