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炊煙收留他收留了許久,最後她卻對他說,多謝款待。
直到踏上回交州的路,焚逸都有點回不過神來——那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竟然小心翼翼敏感到那種程度。
不過容不得他多想,馬車已然到了鎮南侯府門前。
他下了車,管家和小廝一個殷勤地到門外迎接,另一個急急忙忙去向老侯爺彙報。
焚逸打量著綠樹蔥蘢的侯府,看到熟悉的景色,久違地長舒了一口氣,露出近幾天以來第一個笑容來。
他向父親焚開霽請了罪,又了解了最新的戰況,最後焚開霽對他道:“最近露華天天念著你,有空的話,你過去看看她也好。”
“說到她,我今天回來怎麼沒看到她?以往我回來她不是第一個得到消息來門口迎接我嗎?”
“哼,我看那丫頭是想上天了!你自己去問她。”焚開霽顯然是還在生氣,“現在被我關了禁閉,你可以去她房間找她。”
辭別父親,焚逸敲響了雲露華房間的門。
“哥哥!你可算回來了!”雲露華打開門,看到焚逸很是開心,“我想死你了,差點以為你回不來了呢。”
露華打量著他,道:“對了,你的傷怎麼樣了?現在傷口還疼不疼?”
然後焚逸笑著說好多了,然後引著她往偏房走——雖然是關禁閉,倒也沒那麼嚴格,頂多是不讓雲露華出這個院子。
雲露華給焚逸倒了杯茶,推到他麵前,討好道:“哥哥,你看你都平安無恙地回來了,能不能幫我向爹爹求個情,把這禁閉給取消了啊?”
“我正想問你呢,你這是又犯什麼錯了,剛剛我在爹爹麵前提到你,他老人家可還在氣頭上呢,”焚逸抿口茶潤了潤唇,搖了搖頭,“隻怕不好說。”
雲露華吐了吐舌頭,旁敲側擊地問他:“你回來的路上有沒有聽到什麼消息?”
焚逸:“很多。我想想啊,街角劉大媽店裏的小吃有了新口味,不知道你有沒有嚐過;隔了兩條街的那個王大哥你知道不,他媳婦懷孕了,聽說大夫診斷是個男孩,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還有住咱家對門的柳小姐,聽說有了心上人,還偷偷溜出府去見過情郎。不知道咱們家露華想聽哪個?”
露華白他一眼:“這家長裏短的故事你真當我不知道啊,我說的不是這些。”
然後她又小心翼翼地問:“那個百越的將軍最後死了嗎?”
“哪個將軍?”
“就是害你受傷的那個。他們百越人名字好拗口,我記不住。”
“你是說,莫尹戈達翰?”
“對,就是他。”說到這,雲露華顯然沒了氣勢,“聽說你遭到他們的暗算然後失蹤了,我就刺探到敵營把他給捅了。然後爹爹生我的氣,就把我關禁閉了。他還把我的長槍還有弓箭全都沒收了,說讓我好好學女紅。”
說到這裏,雲露華好像受盡了委屈似的:“可是我真的很喜歡那些兵器,我從小就是在軍營裏長大的,我很喜歡那裏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