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轍的思緒,被額頭上的一隻手給打斷了。
他一愣。
白詣蘊就在司轍身前,為他用手測量著體溫,兩人呼吸交纏,她一眨眼,兩人的睫毛就能觸碰到。
一旁的心電監護儀發出警報聲。
滴滴滴刺耳至極。
司轍所有的心事都在這台監護儀上曝光了。
“白詣蘊,你又想做什麼,這是醫院!附近還有其他病人!”司轍氣息紊亂,不隻是氣的,還是受了別的因素幹擾。
白詣蘊沒動:“我知道,還是我送你過來的。”
“那你……”
司轍緊張,生怕白詣蘊又將先前的花樣用在病床上,他不想被人圍觀,也不想被聽牆角。
即便如此,麵對白詣蘊的靠近,司轍也沒推開人。
幾回下來,司轍也算稍微摸清了白詣蘊此刻的狀態,越是抗拒,她越是來勁。
反正出醜的也不是她。
“阿轍,雖然你很期待,但眼下是在醫院。”白詣蘊欲言又止:“那種事,還是回家再做吧。”
司轍氣得不行。
是他想玩嗎?
他有想玩蛋糕,想玩捆綁嗎?遊輪上的畫筆也是他想玩的嗎?
想到這裏。
司轍立馬記起用來做畫的材料,好像得特殊藥水才能洗掉的,那他現在……
司轍身體一僵,完全不敢繼續想下去。
也就在這時。
白詣蘊的手從司轍額頭上拿開,兩人身體距離也慢慢拉開:“沒發熱就好,免得還要再叫醫生。”
“你就是……想測試我有沒有發熱?”
“不然呢?你額頭出了那麼多汗,是做噩夢了?”
司轍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
手術後,或者是其它意外情況下,人很容易發熱,這是身體在變差,若護理不當很容易發生生命危險。
白詣蘊是在關心他,他怎麼就想到別的事上麵了?
司轍一邊反省自己的行為,聽到白詣蘊關心的話,也沒多想,小時候的事沒必要說。
他冷嗬一聲:“夢見被你推下海算不算噩夢?”
此刻,白詣蘊對司轍的耐心又消失了。
“我守著你,會讓你噩夢,今晚你先在醫院休息一夜,改天再來看你。”
“等一下!”
白詣蘊沒理會司轍,看他這樣子,也知道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
司轍性子裏還是帶著點男人的驕傲,能開口讓她留在這裏,已經是意外。
她要走,司轍不會再留。
對白詣蘊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她坐車回了別墅休息。
說是改天,白詣蘊卻是一連幾天都沒有再去醫院。
還是司轍身體痊愈,她下班回家後,在大廳裏看到司轍的身影。
除了司轍。
還有她母親白如懿也在。
白詣蘊走過去,向白如懿問好:“媽今天留夜嗎?我去讓廚師準備你愛吃的菜。”
“不了,我就是來看看司轍這孩子,你們出去玩,司轍被水母蜇了,怎麼也不告訴我?”白如懿拿著茶杯,臉上帶笑,語氣如常,聽不出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詣蘊瞥向司轍。
今日司轍臉上的血氣已經恢複如初,看著精神也不錯,在白詣蘊看過來時,他低頭弄茶,好似沒接受到白詣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