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作為安徽省的省會城市,這裏可說是長江流域最為繁華的幾個地方之一,每天都有數百艘大小船隻停靠在這裏。而在其的一個碼頭上,近百名工人正從一艘貨輪將一箱箱的貨物搬下來。
“老板,全都已經搬完了…”在將最後一箱棉布搬下來後,一個工頭擦了擦臉上的汗對著站在一旁的黃浩道。這些工人都是在碼頭上謀生活的搬運工,並不清楚黃浩的身份,隻是按照他的吩咐每天在這裏搬運貨物,到也賺了不少的錢。
微微頷首,黃浩從口袋裏掏出了事先裝好的銀元。“今天也辛苦了。”
“哪裏,哪裏…”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幾個和他一起從蕪湖過來的人,將一箱銀元搬了過來。當箱被重重的放在地上時,箱內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響聲。
示意那幾個人讓開後,黃浩拍了拍被放下的木箱對著站在麵前的一個矮胖年道。“這裏是七萬塊,高柳先生,要不要清點一下…”
走到木箱前,高柳掀開箱看了看,偌大的木箱幾乎快要被裏麵的銀元塞滿,同時銀元本身折射出的光芒,也晃花了周圍幾個人的眼睛。
將箱重新關上,高柳對著黃浩笑了笑。“不用了,合作了這麼多次,對黃桑我還是信得過的…”
說著朝身後揮了揮手,很快便有幾個人走上來將木箱搬到了船上去。
“走吧…”拍拍手,在工人們將儲藏紡織品的倉庫鎖的嚴嚴實實後。黃浩對著身邊的幾個人道。“還有下一家呢…”
在趕往下一個碼頭後,一艘貨輪正像剛才的那艘一樣停靠在那裏。
這次等在那裏的則是一個叫土方的日本人,在和那個叫土方的日本人搭上話後。近百名搬運工人就像剛才一樣,從這艘貨輪上將紡織品搬下來,而黃浩則是將裝滿了兩萬多銀元的箱交給了他。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長江流域的大部分城市,那些被嚴紹派出去的人用剛從銀行裏兌換出來的銀元,從日本人的手裏換取一船船被低價傾銷的紡織品,比如棉紗和棉布等,幾乎每天都有價值數十萬的貨物這些人囤積起來。
這些動作做的十分明顯。日本人的反應再遲鈍也會有所反應,沒多久就有人把這個情況彙報了上去。
蕪湖租界內,一棟屬於三井洋行的房裏。體態癡肥的久米勝有些不安的道。“成田君,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盡管他們的主要目標蕪湖紡織廠現在已經半死不活,但他總覺得發生在蕪湖等城市的事情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看著久米勝不安的樣,成田茂歎了口氣。將茶杯放在桌麵上。
他當然知道久米勝擔心的是什麼。就在不久前下麵的人突然反應了一個情況。說有一群來曆不明的人正在吸納他們在蕪湖、安慶等城市傾銷的紡織品,而且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吸納了價值二三百萬的貨物。
“久米君,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這種事情過去又不是沒發生過…”循循勸誘,成田茂一副教導後輩的樣,順帶一提,這個成田茂看上去似乎並不比久米勝瘦上多少。
“可是…”搓了搓手掌,久米勝還是道。“這次的規模比以前大很多啊…”
在日本人開始向安徽等幾個省傾銷紡織品後。有不少略有資本的地主、士紳開始囤積這些廉價的貨物,打算等紡織品的價格回升到正常水平後借著這次機會撈上一筆。
隻不過這類人最多也就拿個幾萬塊出來。而日本人第一個月就傾銷了價值過千萬的貨物。再加上連續數個月,紡織品的價格都沒有要回升的趨勢,這類人也就越來越少了。畢竟有錢人通常花錢的地方也多,如果把錢都投在這上麵,資金就等於是被套住了,紡織品的價格什麼時候能回升暫且不提,要是家裏出了什麼事需要錢,他們可就沒辦法了,而到了現在,在傾銷已經持續兩個多月後,這類人更是已經完全消失不見。所以當李良他們開始行動的時候,也就變得十分顯眼,當然,這也和他們的規模比較大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