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義來到島上,見島上有一座小石屋,石屋門口更是堆滿數不盡的白骨,幾乎將門口堵滿。
林義探頭向屋內望去,卻見石屋之內地麵向下沉去,似乎是一地窖。遂伸出雙手,將白骨扒開,縱身一躍,跳入地窖之中。
地窖漆黑,僅有頭頂地窖口透進來的微光照於地窖中心,形成一個微弱的亮斑。
向四周看去,見地窖之中亦滿是白骨,仍有未幹的血跡滿布地麵。
林義向地窖中的暗處行去,正待探查一番,此時卻有一個幽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人?……竟還有活人……會來此地?”聲音嘶啞,於幽暗之中傳來,便如地底幽魂一般。
林義大驚,渾身汗毛直豎,忙舉刀防備,驚聲喝問道:“你是誰?!”
那聲音又說道:“我是誰?我是誰還有人記得嗎?”
林義再次喝問:“你到底是誰?給我出來!”
這時,黑暗之中一陣“嘩啦啦”的鐵鏈之聲響起,一個圓滾滾的身影由黑暗之中緩緩出現。
林義乍見之下更是驚懼,隻見黑暗之中出來的似乎是一個人,仔細看去卻又不像是人,更像是一個圓滾滾的肉球。
此人隻剩獨手獨腳,上身溜圓便如肉球,一個肥胖的腦袋縮於肉球之中,竟不見脖頸,兩條粗大的鐵鏈穿於左右琵琶骨之中,身子一動,鐵鏈便即“嘩嘩”作響。
這怪人一出現,便似狀若瘋癲,“咚咚咚”的四處而跳,鐵鏈便也跟著“嘩啦啦”作響,口中接連喊道:“活人!活人!來活人啦!”
怪人蹦躂一會,又停在林義身前,眼巴巴的望著林義,滿是哀求的說道:“我好無聊,你留在這裏陪我可好?”
林義看著這怪人,隻感覺心中極是難受,又見其在一堆白骨中蹦躂,直是煩惡欲嘔。
心中想到:“這怪人既是被人鎖在這裏,定然絕非善類,可見他在這裏已是如此可憐,便由他在此自生自滅罷了!”遂對怪人說道:“誰有那閑心在這裏陪你?你便自己呆在這裏好了!”
那怪人卻是臉色一變,陰森森的說道:“既然來了,那可就出不去了,你若逗得我開心,說不定可以留你一命。”
林義不再理會那怪人,行於地窖口的下方,便要飛身而出。
卻在此時聽得身後勁風響起,鐵鏈“嘩啦”作響,忙轉身瞧去,見一個碩大的肉球已近在眼前,忙舉刀橫推,以此阻擋肉球。
哪知那怪人竟是不避刀鋒,一個如肉球般的身軀依舊直撞上來。林義鋼刀加身,橫推而來,刀鋒停在怪人身前三寸處,竟是再不能前進分毫。
怪人發力,鋼刀反彈而回,直向林義胸膛撞去。
林義大驚,正要撤刀以護,哪知怪人第二波勁力又來,兩次疊加,林義刀背撞上自己胸膛,胸腔間便如受錘擊,身體亦是倒飛而去,“砰”的一聲撞上地窖牆壁。
怪人“嘖嘖”稱讚道:“好!好!好!竟能抗住我兩次攻擊,功力當真不弱!”
怪人又對林義問道:“說吧,你在哪個門派修行?是何人弟子?”
林義大怒,喝道:“我是何人弟子,與你何幹!看你也絕非好人,今天就殺了你,為民除害!”
林義舉刀正要攻去,卻聽見天空之中鳥鳴響起,一群飛鳥於石屋之上直飛而過。怪人大喜,忙對林義說道:“你先等等,等我吃完飯再說!”
林義聽得迷茫,正要相問,卻見怪人張開大嘴,猛然一吸。林義便覺身處激流旋渦之中,竟然把持不住,便要向著怪人大嘴飛去。
林義大驚,忙將鋼刀往地麵一插,以腳蹬在刀背之上,使勁穩住身子,饒是如此,身子仍是不由自主的向前滑去,鋼刀在地麵留下了一條深深的劃痕。
在怪人巨大的吸力拉扯之下,林義隻覺全身血肉便要脫骨分離而去,疼痛難當!
片刻之後,怪人收功,林義方才得以解脫,一屁股坐於地上,心中滿是驚懼。
再看怪人,卻是滿嘴鮮血,伸手一抹嘴,臉露微笑,竟是滿足無比,地麵卻隻剩一地鳥毛與鳥骨。
原來這滿地白骨竟是怪人“吃飯”之後留下的,每有鳥獸蟲魚,亦或是生人誤入此地,怪人便是這麼一吸,無不骨肉分離,血肉皆是進入怪人嘴中,白骨便留在地上,以至於小島周圍數百丈內生人不近,鳥獸絕跡!
林義心中驚駭莫名,一時間坐於地上竟再無動作。怪人吃飽喝足後對林義說道:“小子,竟能在我的‘吞天魔功’之下生還,功力著實不弱!”
此時林義再無心理會怪人說些什麼,隻想離開這裏,一個翻身躍起,便向地窖洞口飛去。
怪人卻是惡狠狠的說道:“來了這裏卻還想走?”說完又是張口一吸。
林義此時已身在空中,深知怪人“吞天魔功”厲害,急運全身功力,在怪人吸力之下,借勢向著怪人猛劈而去,迅若奔雷。刀身如火,在林義全力一擊之下,地窖本小,此時氣溫驟升,立時便有如火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