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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河旁有一座城市,它恢宏大氣,風華冠絕天下;它秀麗繁華,璀璨如中原明珠。不知有多少詩篇,多少畫卷,竭盡所能的來描述它,讚美它。
但它最終,卻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裏,快速消散於野蠻文明之手。
東京汴梁!大宋帝都!
這裏既是英雄得意之所,也是好漢落魄之地。定都百年來,不知有多少胸懷大誌誓言來此,想要出人頭地平步青雲,但總是落個失敗收場,使一腔豪情壯誌,盡化作金明池畔的靡靡之音。
還好,我不是那種人,因為,對於汴梁來說,我隻是個過客。
因為帶著棺材,客棧嫌晦氣,林翹一行隻能投往大相國寺,捐了二十兩香油錢後,分到兩間廂房安頓。
寺院內隻提供素齋,米粥鹹菜饅頭管夠,並且不用額外花錢,非常有人性化。但對於想要大塊朵穎的幾人來說,出去找食吃是唯一選擇。
趁午飯時間尚未過去,林翹史進四人換上簇新衣衫,洗去風塵,晃晃悠悠的就往最繁華的地方而去。
“客官!這位客官!常言道:不吃醋魚,白來東京!本店乃百年老字號,醋魚風味獨特,童叟無欺,包您嚐過之後,再也難忘。”
或許是一行人的表現太過明顯,讓沿街招呼的酒店夥計一眼看出是外地客,當即圍上熱情介紹。那股子殷勤勁,讓人都不好意思邁步離開。
出來就是為了吃頓好的,聽得夥計介紹給力,自然要去嚐上一嚐。於是四人跟著夥計進到街旁酒樓,要了靠窗雅座,豪爽地表示咱不差錢,盡管揀拿手的上來。
京城酒樓,自然與旁處不同,上菜速度且不說,光是夥計那報菜名的唱腔,就令大家膛目結舌。等嚐過百般推崇的醋魚後,更是深感傳言不虛,十五貫花得值!
一邊品嚐佳肴,邊聽嘴巴靈巧的夥計講些東京趣事,這一頓飯林翹幾人吃的很是開心。吃飽喝足,待要結賬走人時,卻聽得後麵傳來陣女子哭叫聲,仿佛在哀求什麼人放過她。
“不要!羅爺,求您了!奴家真的不行啊!”
女子聲音很柔很脆,充滿無助,令人一聽,便在心裏浮現出個惡霸羞辱弱女子的景象。
“怎麼回事?!”史進最看不慣欺負女子之事,這時帶著酒意,猛一拍桌子,虎目怒瞪,喝問道:“你這店家,幹什麼見不得人營生?”
夥計也是滿臉疑惑,正猶豫是否去查看,那邊林翹一個眼色,大柱早站起身,幾步就竄到酒樓後門,隨即就是陣喝叱。
“好賊子!光天化日膽敢淩辱婦人?鬆手!”
等林翹聞聲竄過去時,大柱已經揪住個肥頭大耳的胖廚子,旁邊站著名布衣女子,正衣裙散亂哀哀哭泣。
胖廚子很牛,縱使被捉了個現行,嘴上仍然不服。“幹什麼幹什麼!誰淩辱婦人了?你問問她!是她**俺羅三的好不好!”
女子約莫有十八九歲,衣著樸素,隻是普通布裙木釵,看起來生活比較窘迫,眉眼到生的清秀,略有幾分姿色。這時聽胖廚子誣陷,不由又氣又恨,叫起冤來。
“奴家隻來送豆腐的,羅爺說廚房裏少了塊肉,非要奴家當場脫衣搜身。可憐奴家曾蒙林教頭張娘子教導多年,也知禮義廉恥,怎會做偷盜之事?羅爺不去聽奴家分辨,隻上來就動手掐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