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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樹幹後打瞌睡的人影,並不是什麼放哨嘍囉!而是一具披著破爛衣服的草把子!
林翹劍眉緊皺,牙關緊咬,反手拔出背後的秋水雁翎刀,衝著趴伏在淺溝裏的石秀等人打個手勢,率先向樹林內竄去。
林間一處空地內,雜物散亂,熊熊燃燒的篝火上,還架著鐵鍋,熱氣騰騰,米粥的香氣正四處飄逸。但是,整個林子內,已經空無一人。
花榮跑了!
樹林四周那幾道身影,全是外套衣衫的草人!故意暴漏出來再配合幾堆篝火,就是看準石秀忌憚花榮的神射絕技,不敢靠前詳查!
好狡猾的計策!
石秀領著哨探們急速衝過來,看到空地上的狼狽形情後,也是一驚。旋即就想明白事由,霎那間一張英武臉孔漲得通紅,又悔又愧,自責道:“翹哥兒!都怪俺!”
擺擺手,林翹製止住對方的自責,低聲道:“你做得沒錯,偵察工作就是要小心謹慎,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大意。犯險的事情,無論何種情況都不允許!”
老兵王九經驗豐富,低頭在林地周邊繞了一圈,回報道:“翹爺,馬糞還新鮮著,鐵鍋也沒燒透,看地上痕跡,是裹了馬蹄離開的,不會超半個時辰,賊廝們走不了多遠。”
半個時辰,全騎兵的小隊,放開速度的話,最起碼跑出四五十裏,這會肯定已經和大隊人馬彙合了。
“不追了,讓弟兄們歇息會再說。還有!這裏的任何東西都不許亂動,免得還有機關,咱們退出去。”
遇到如此奸猾對手,由不得自己不小心。當下林翹越發的謹慎,與哨探們原路退回,也不卸下甲胄,胡亂吃了些幹糧便罷。
跟在屁股後麵尾追,絕不是什麼好主意。宋江奸似鬼,花榮滑如魚,這兩人肯定早有算計,前頭還不知又弄了什麼機關陷阱在等著呢。
拿起根樹枝,在地上勾畫幾道,林翹轉首問起石秀道:“賊子們相互之間離著有多遠?前頭那隊有沒有大車?”
“間隔約二十裏,前隊套了兩輛大車,但騎馬的嘍囉也不少,約有四五十騎,占一半吧。”
石秀仍然未從失誤自責中走出,聽得對方發問,仔細考慮一下後,才悶悶的回答。
每隊相距二十裏?前頭還套著兩輛大車,那宋江帶領的前隊速度快不了,離此頂多六十裏路。
“附近有小路沒有?咱們抄近路追,避開對方大隊,直接兜他們前頭!”
讓人牽著鼻子走,可不是自己作風。老子偏不追了,繞路去抄你前頭,斬首戰術,見過沒?
一聲令下,重新收拾上馬,一行人拐下大路,揀條近乎直線的小路,隻管催馬急奔,半個時辰後,便已竄出有五十餘裏,被一條水流揣急的大河阻住。
這條河在青州西南麵,應該是沂水,想要去往梁山,必須渡過這條大河。現在事情變得很簡單,隻需要找到渡口,便能堵住宋江等人!
渡口自然好找,在遇到個當地漁民指路後,林翹一行往西再走幾裏,然後從渡口返身回尋,終於看到了大路上一支扶老攜幼緩緩前行的隊伍。
迎頭遭遇,敵眾我寡!
林翹卻毫不慌張,隻和石秀兩人帶馬停在處高地上,冷眼看著遊奕精騎和哨探們打著響亮呼哨,如同狼群趕羊般,催馬繞圈,遠遠地開弓放箭。
遊奕精騎和哨探都是從少華山選出來的精銳,多是西北邊民,騎射之術打小就練,個個精準。隻見幾個來回間,便已射倒數名前頭領路的嘍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