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勇眼睛斜向身後，“百老板，開業大吉！”
百萬春瞬間轉換神情，“怎麼不見唐老板？難不成是嫌棄我這白金漢？”
林璐在一旁實在沒有嘣住，
“怎麼會，他臨時有事走不開，現在人在外地，實在抽不開身子，還請您見諒。”手裏拎著的袋子裏咣當咣當地發出聲響，百萬春不免有些好奇，伸頭探出口處張望。
外地？林璐心中略過一絲疑慮，不應該啊，他不會知道，可能隻是湊巧。
“一點心意，不成敬意。”在眾目睽睽之下，光頭勇倒是有些局促，這顯然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羅輝手下接過牛皮紙袋，伸手指著沙發最邊緣的位置，“東西就先收下了，您坐。”
“我就不坐了，店裏還需要人手。”
一旁的老秦添油加醋：“我看你們的店也不忙啊，何不坐在這裏休息一下？”
光頭勇雙手手掌在褲子上摩擦著，僅僅一會兒的時間，就已經冒出汗液，“今日確實如此，就是怕有些居心叵測之人從中使壞，畢竟我也隻是一個打工的人，出了事情不好交差啊。”
百萬春撇撇嘴，“現在是法治社會，哪還有人敢光明正大的鬧事？”
光頭勇是個粗人，這麼含蓄並未刺激到他這種無賴，他尬笑，剛要開口，“這……”
“確實沒有，不用擔心，既然來了都是給百老板捧場的，那我們就喝一杯，喝了之後再走也不遲啊！”韓陽開口道。
“確實，雖說今天唐老板沒來有些可惜，我們就先喝我們的，來！”百萬春舉起酒杯，在座之人紛紛站起。
“喝！”
光頭勇在一旁獨自飲下，心裏很不是滋味，輕蔑地瞥了一眼百萬春。哪怕現在光明正大地離開，也未必會引起任何人的興趣。
一飲而下後，“先告辭了！”彎著腰說，並未得到回應，輕蔑地哼了一聲，便轉身離開。
百萬春餘光相送。
老秦的眼神總是遊離在林璐的身上，她被盯的有些不自在。
再加上喝了點小酒，更是止不住嘴巴，“韓經理，你這個秘書之前確實沒少見，不知道打算何時結婚呢，也讓在座的各位老家夥喝喝喜酒。”
林璐扭頭，韓陽仰起來的酒杯停滯在空中，此時一縷燈光剛好投射在他的眼光之中，斜著看去，照不出任何情緒。
沉默。
“這您就放心吧，喝喜酒的時候自然會告訴各位股東。”
“那可要盡快啊，這麼好的小姑娘不知道多少人惦記著呢。”
“你惦記？”韓陽挑起一條眉毛，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嘴角流出的哈喇子。
老秦頓時收回眼神，“怎麼會呢，韓經理，你這話說的。”
百萬春左摟右抱，期待著有什麼東西能夠刺激到神經，右邊的手指戳了幾下他，細微地搖了搖頭。
“得了吧，你什麼德行，大家還不知道？”說罷百萬春哈哈哈大笑，隨後又說：“你這身邊不是有兩個呢，怎麼？嫌棄我給你安排的？”
還以為他要火上澆油，這麼一說，他倒是鬆了一口氣，陪著笑容說：“不不不，怎麼會呢！”
說罷，嵌著兩排老黃牙的鬆垮嘴唇親在左手邊女人的臉上，讓本就不算美豔的臉龐又多出一絲老氣。
細微的東西總能被有心之人輕易捕捉，片刻的沉默讓讓她丟失自信，像是被傾灌至極限的皮球被針紮出一個分子級別的空隙，緩緩放出。
“林璐……”韓陽握住她的一隻手，像是想要堵住那一絲縫隙。
現在需要做點什麼，不然一鬆開手，就又開始泄露。無奈自己笨手笨腳，他彎腰親上她的側臉。
這突如其來的一吻，讓她的心好受很多，“韓陽，我沒事。”
他眼神含著鼓勵，希望能夠得到回應，不再像之前那般無助，能在林璐身上找到支撐。
她予以鼓舞。
光頭勇在灰月光之內看著零零散散地客人，心裏空落落的，孤身一人，現在他的狀態隻跟這酒吧完全掛鉤，它好，他就好，它不好，他就不好，還會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