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俊澤的大屁股幾乎被沙發包裹，神色凝重地抽著悶煙。他的助理推開門，“老板，唐老板來了。”
他慌忙起身，奈何身子太沉，又摔回沙發上，發出一聲悶響，還好煙頭沒掉，“小虎，你來了。”
“老板！”助理衝上來攙扶，唐小虎也連忙幫忙，“阿澤，你這慌幹嘛？”
黃俊澤勉強站直身子，然後舉起手示意，助理退出辦公室。
“坐，小虎。”黃俊澤拎起細小的茶壺柄，倒著已經準備良久的茶水，“有些事情恐怕會比較麻煩。”他從縫隙中擠出餘光。
唐小虎淺笑一聲，“是百萬春找你了吧？”
他重重歎了一口氣，“他每月從我這裏拿走四成的貨，有些時候也是不得不受製於人，他連鎖的KTV不缺貨源，可我這臨時也不好找量這麼大的買主。”
“我這點量在你這裏拿貨，也算是為難你了。”
“這都不算什麼。”他喝起茶水。
唐小虎點燃香煙，若有所思，“你別太有壓力，要是想要他出局恐怕確實很難，也不是沒有辦法。”
黃俊澤眼睛透過煙霧，直直地落在他身上，身子也傾過去，“哦？”
“扳倒他。”
黃俊澤眯著雙眼，“這恐怕不是說說這麼簡單。”
唐小虎目光對上他的視線，“阿澤，這件事有風險，有試錯成本。”
“不妨說說看著？”
高啟蘭醒來時，已是黃昏時刻，第一時間就開始用手摸索手機，不出所料，布滿微信消息，她趕緊揉搓雙眼。
就兩個字，心中不免失落。
全是冬旭發出的，大致略過，界麵回到和小朋友的對話框，落款時間是昨天晚上。
她手指在屏幕的鍵盤戳出幾個字，刪掉，又蹦出幾個字，刪掉。殊不知另一邊的高曉晨亦是如此，輾轉著盯著手機屏幕，嘴裏還啃著手指上的指甲，打好的字呆呆地儲存良久，昨晚的記拉扯他的手指，無法發出，心裏卻已經喊了數千遍，“姑姑，什麼時間過來。”
高啟蘭放下手機，仰麵躺在沙發上，陷入回憶。
不一會兒，電話鈴聲響起。
“喂。”
“小蘭，醒了啊？”
“嗯。”她停頓片刻，“哦，我忘記回複你的消息了。”
“沒事”冬旭盯著窗外，視線不知落在何處，“晚上一起去吃飯吧，我找了一家好吃的中餐廳。”
“好。”
“那我現在過去接你？”
“不用，我開車過去。”
“你應該也餓了，我們直接去餐廳吧。”
“額，還是先去醫院吧。”
“嗯，那我等你。”掛斷電話，雙手搭在窗框上，看著遠處的夕陽，把一些幻想寄托在最後一縷夕陽之上，希望明天帶來的是萬丈光芒，隻是它映照在大地上的顏色太夢幻，好像都把昨晚的溫存都一同收入。
一向習慣站在這高樓萬扇窗戶的其中一小塊玻璃前，眺望遠方，今日他就坐那辦公椅和沙發上，時不時就盯著門發笑，上廁所的次數都變多了。
林璐也不停地進進出出，告知一些細枝末節的問題，嘴裏還不停地重複著“韓陽哥哥。”再加上那夾著厚重的嗓音，把陰陽怪氣四個字擺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