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這一大杯你全給喝完了?”高曉晨呆呆地張開嘴,有些吃驚。
“好喝啊,帥哥再給我來一份這個什麼...血浴什麼...鴛鴦紅,對,就是這個,我要喝那杯紫色的。”高啟蘭已經口齒不清,臉上泛著紅暈,側著看甚是絕美。
“姑姑,不能再喝了,等會兒又像上次一樣找不著北就難整嘍。”
“怎麼,在瑤瑤的地盤,多消費總是好的。”高啟蘭像個小朋友一樣據理力爭。
高曉晨扶額苦笑,怎麼就是喝暈了,這腦子邏輯還是這麼清晰,“我今天可是沒有騎摩托來。”
“想兜風?我剛好開了敞篷車。”冬旭舉著車鑰匙。
高曉晨咬著牙,“你就別在這添亂了行不?開著你的敞篷車趕緊回家去吧。”給他翻個白眼。
“敞篷車好,就要坐敞篷車!”她又開始驚呼,像極了那晚。
“姑姑,你這...”
反觀冬旭,一臉得瑟,好像在說,:輪到我了吧。
黃瑤就這麼躺著,昏昏欲睡,卻怎麼也睡不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如同虛幻,但又特別真實,真實到心都是碎的,是裂開的,不完整的。
眼中忽明忽暗,顏色朦朧成一片,十幾年,他也為那些懺悔,可總是不夠,過往總是悄悄傷人。
值得留戀的是那些真情實感,倘若久久不曾想起,那也隻是暫時埋藏在了某處。她忽然很想老默,上一次想起還是在一個月前。
眼淚仿佛像是哭幹了,眼睛腫脹幹澀,她蜷縮成小小的一團,雙頭抱在頭頂。
辦公室桌子上的煙盒,在短短十分鍾內,以所剩無幾,他又抽出一根,屋內此時已是烏煙瘴氣。
知道黃瑤就在樓上,他沒臉去找她,在眾人麵前悔恨,懦弱無比。記憶有時是不能被提及的,那是某個東西的缺口,好似無數個裝買大米的麻袋堆積在一起,記憶在最下層,缺口一旦出現,傾瀉不止。
門上傳來聲響,細微有力,輕輕轉動,他像是人偶被人牽動絲線坐起身來,整理頭發,雙手放在臉上摩擦,額頭剩下兩撮頭發,被汗液浸濕。
他盡量保持平衡,朝門口緩慢走去,“瑤瑤。”
黃瑤低著頭站在門口,臉上一片陰霾,頭發淩亂不堪散落下來,無力吐出幾個字,“我想回去。”
“我送你回去,我...”他欲言又止,身上沾滿酒氣,“我讓光頭送我們。”
“嗯。”
他跑到桌前,拿起鑰匙,扶著她往外走去,“走吧。”
“虎叔!瑤瑤!”高曉晨高呼。
黃瑤和唐小虎兩人絲毫沒有察覺,礙於高啟蘭喝醉,他無奈。
“光頭,開車帶我們回去。”
光頭勇就在門口處迎候,剛才的事還沒讓他緩過神來,:“嫂子這?”
“沒事,她需要休息。”
林璐耗費九牛二虎之力把韓陽弄上車,係上安全帶,好在自己沒有喝酒,可以送他回去。扯著安全帶朝扣子彎下腰,那種迷人的氣息再次襲來,韓陽麵色紅潤,時不時發出嗯哼的聲音。每一次出聲,都讓她神經緊繃。
“別吵,我帶你回去。”
起身那麼一瞬間,就那麼近的距離,他呼出一股熱風,夾雜著酒氣,吹在她的脖頸上。
“你什麼壞毛病?”她慌張捂著脖子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