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弘葉走後，韓陽坐在辦公椅上，一隻胳膊支著頭顱，手掌捂在嘴巴上，眼光落在已經被淩亂的牛皮紙盒上，碎屑掉落在盒子周圍，腦海中也是一片狼藉。
仿佛心中代表著情欲的死灰在迅速複燃一般，身體猶如放在燒烤架上燒灼，汗液已經浸透了衣領，額頭上的汗液冒出像是在尋求發泄的出口。
他原本以為有些東西連同白月光的沉淪一起死在了心底的某處，永遠不會有人能將它複活，至少他是這麼認為。
他以為自己不再需要，可當另一個小小的火苗靠近，才明白，對某樣東西的執念也會消散，不是放下，不，它一定還在某處。
內心極盡掙紮，妄圖使用僅能翻動羽毛的微風去熄滅已然奔騰的野火。
不行，再這麼沉淪下去，全身的衣衫都可能濕透，還會把自己淹沒，這樣思緒才漸漸回籠。
煩躁、鬱悶，筆記本屏幕上發出光亮照在他的鼻梁之上映出一片陰影，韓陽撓了撓頭，雙手搭放在桌麵上，屏幕上的內容卻遲遲不進腦子裏。
他無奈地搖頭，又從頭開始逐字逐句閱讀，“ 算了，明天再看吧。”手掌扶著屏幕邊框，但是注意到郵件的落款，“百萬春？”
稍顯不耐煩把郵件看完了，“灰月光酒吧，一聚。”說得倒是好聽，看來明天又是一場沒有硝的戰爭。
他起身欲出門去，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頭看著那個盒子，驢打滾兒隻有孤零零的一個躺在裏麵。
於是他走過去，拾起那一顆，放在嘴裏細嚼慢咽，嘴邊勾起笑容，低頭才注意到盒子的另一個角落同樣還有一個，索性直接把整個盒子拿起。
“虎叔，我這一身好看嗎？”黃瑤雙手拎著超短裙的裙邊，期待地等待唐小虎的誇獎。
他有些難以置信，微微皺眉，“瑤瑤，你怎穿成這個樣子，別忘了我們可不是去玩的。”
“酒吧就是要玩，好嗎？”
“好好好，好看是好看，但是你這又是露著肚臍，又是超短裙的恐怕不妥吧？”
她旋轉身體來到他的身前，“虎叔，我昨天可是跟舞蹈班的那群姐妹說好了，今天放開玩的，當然要穿的火熱一些。”
“就是這麼妖嬈，我要是忍不住怎麼辦？”
說著就把她抱在胸前，黃瑤摟著他的脖子，親吻在他的嘴巴上，“那就不忍唄。”
“好，先下來吃飯吧。”
“虎子，就這樣喂我。”她賴在他的腿上，不肯下來。
“好，張嘴。”
“曉晨。”
“姑姑。”
高曉晨和高啟蘭兩人都埋頭吃著早餐，他們幾乎是同時喊出，隨後尷尬的氛圍使兩人又保持沉默。
過了一會兒，高曉晨再次開口，“今天晚上虎叔的酒吧開業，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昨晚上黃瑤跟我發消息了。”
“那我們晚上要不要···”他支支吾吾，還時不時抬頭觀察她的反應，“一起去？”
高啟蘭依舊低頭啃食著三明治，“我下午下班從醫院出發，你···”
“我可以去找你，我來開車。”他緊緊地接上還未說完的話。
她終於抬頭，高曉晨眼睛都亮了，“好，你趕緊吃飯吧，我該去上班了。”
“那你路上小心。”看著高啟蘭拎著包出門去，難以自製地咧嘴笑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吞食著麵包，搖頭晃腦地哼起了歌曲。
高啟蘭出門發現有份報告沒有拿，打開門，看到高曉晨那副模樣，他察覺到之後瞪大了眼睛，略顯尷尬地撓了撓頭，“你還沒走啊，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