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那邊空無一人,黃瑤的心情頓時跌落萬丈深淵,他絲毫都不在乎麼?周圍的嘈雜聲也無法幫助她逃脫升天,隻期待能夠早點結束這場酷刑。
“黃瑤,黃瑤,你在想什麼呢?韓陽還等著你的回複呢。”旁邊的女同學林璐提醒著,此時此刻隻有她能理解黃瑤的心情。黃瑤看著滿心期待的韓陽,勉強的擠出微笑,“可是,我們現在已經畢業了。”
周圍的人開始麵麵相覷。
韓陽強壓失落的情緒,仍然故作鎮定地說:“我知道。”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說不定大學也在一起。”
黃瑤盡力緩解著尷尬:“韓陽,非常感謝你的喜歡,來,我們喝一杯。”如此曖昧不清的話讓眾人也是一頭霧水。
不正麵回答就是拒絕,他心裏非常清楚,他抬眼看著她的麵孔,低頭看著手中的酒杯,“喝酒!”千言萬語堵在嘴邊卻變成了兩個字。
黃瑤悶頭喝著酒,隻待酒局散去,同學們都相繼告別,個個含淚相擁,韓陽擁抱了每一個人。黃瑤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韓陽走到了她的麵前攙扶了一下,又說道:“黃瑤,抱一下吧!”
“好啊”,興許是有些醉意上頭,黃瑤說著便張手擁抱。盡管隻是短暫的擁抱,她也感受到了韓陽心髒的律動,這是一個墜入愛河的人該擁有的愛意。
那我也是麼?黃瑤不禁自嘲。
“瑤瑤,你自己一個人可以麼,要不要送你回去?”林璐擔心黃瑤,看她喝得暈乎乎的。
“沒事的,這裏是白金瀚,我不會有事的,你們先回去吧。”黃瑤說。
“那行,你自己小心點。”林璐說完便離開了。
韓陽最後才離開,看到黃瑤這樣也不忍再追問。
唐小虎看到屋內的場景,多半猜到了黃瑤對麵的男生的意圖。這不正是就是他這個叔叔所期待的麼,怎麼還會有些失落呢?唐小虎轉身離開,大腦極力遏製著情緒的發酵。
回辦公室的路上交代屬下,看著黃瑤。
黃瑤獨自一人坐著,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喝了最後的一口酒,她起身走出白金瀚。
在白金瀚的門口,等待已久的小哥上前詢問:“小姐,您結束了,那就趕緊回家去吧,這邊我送您回去。”
家,黃瑤隻覺得好笑,那是高家。“我不回去,要去你自己去!”她依賴著酒精的作用發泄著心中的情緒。
“小姐,您別難為我,這是虎哥吩咐的。”小哥麵露難色。
黃瑤冷笑一聲:“我知道,但是現在我不想回去,我想去舊廠街。”說著便走到路邊搭上了一輛出租車,朝著舊廠街的方向去了。
“黃瑤沒有回家,一個人去了舊廠街?”唐小虎怒斥道。
“虎哥,我也沒有辦法啊,小姐我怎麼敢阻攔。”手下無奈的解釋。
唐小虎拿起西裝外套,匆忙的驅車前往舊廠街。舊廠街什麼樣他最清楚,雖然如今法治社會太平了許多,但也不乏一些亡命之徒,尤其她還是高啟強的女兒。
黃瑤漫無目的的走在舊廠街的道路上,昏黃的路燈照不亮的整條街,隻有不斷地靠近才能展現出全貌。這一帶很多的樓房已經翻新,也增添了很多道路設施和綠化。菜市場的位置沒變,裏麵的環境展現出全新的樣貌卻依舊壓製不住裏麵的氣味。
黃瑤走到了老默之前賣魚的攤子,這裏承載著黃瑤童年最歡樂的記憶。在這裏才能感受到他曾經存在過,冰冷的墓碑隻是一塊石頭。
黃瑤摸著那把陳舊的藤椅,順勢便躺了下去。“爸,我回來了。”隨著胸口的起伏變得局促,黃瑤失聲痛哭了起來。以往,陳金默就是在這把的藤椅上扇動著扇子等待黃瑤放學歸來。可是現在他不會在等她了,想到這裏黃瑤再也繃不住往日一貫的平靜,她的淚水就像雨水傾瀉而出。
“爸,我考上大學了。你說過的要我好好上學,隻有考上大學才能做一個有用的人,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黃瑤摸著藤椅的扶手哽咽著,“你應該會很開心吧,我想報一所北方的大學,在這裏我真的感覺好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