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惕的望著楊可,好像她稍有什麼不軌動作,他就真的會出手一樣。
“居隊長麼?”楊可細聲問。男人有些疑惑的看著她,然後眉頭突然就鬆了:“你是安荃的朋友?”
楊可點點頭。
街角咖啡廳,居隊長攪著手裏的咖啡,很溫和的笑看著楊可說:“安荃這小子去哪兒了,好久都聯係不上,很多案子沒頭緒我都找不到人商量。”
楊可苦澀的笑笑,沒有告訴居隊長最近發生的一切,也沒說其實她也不知道安荃在哪兒。
“你怎麼自己在這兒?”多年的工作經驗讓居隊長察覺到楊可是有什麼話要對他說的,楊可微一沉默道:“居隊長,你可知道一位叫楊路先的人?”
居隊長神情一變,雖然很不明顯,楊可還是感覺到了,看來他是知道的。楊可亮明身份:“她是我父親。”
聽到這句話,居隊長眼裏突然就帶上了同情和難過,長歎一口氣說:“你知道了什麼?”
楊可垂下眼小聲說:“我父親不是意外死亡,是被人設計的。”
居隊長擰著眉頭道:“這件事局裏也抓不到任何證據,一切都顯示那隻是意外,我們都覺得蹊蹺,你父親才剛決定幫助警方不久就出了事。但蘇寅虎那邊我們根本抓不到任何證據,他就是一個簡單的商人,開了一家對外貿易公司,進口水果和海鮮,現在應該還經營著你父親的藥店,但他接手之後,連藥物流向都沒有了。”
楊可想起金巍說的那句話,說他們並不是市場賣水果的,原來是這個意思麼?以進出口貿易公司為盾,做著滅絕人性的事情。
居隊長望著楊可問:“你能提供給我什麼?證明你父親的死是被人故意設計的。”
楊可搖搖頭,笑望著居隊長說:“什麼證據都沒有,我也是猜的,可能算是我父親托夢告訴我的。”
居隊長突然就笑了,他自然是知道楊可對他隱瞞了,她一定有她的苦衷,但既然能和他說話,一定是有需要他幫助的地方。
他繼續等著她開口。
楊可喝了半杯咖啡,沉默了很久後才問:“居隊長,我父親也和蘇寅虎做過一段時間的生意,如果他沒死,也算共犯麼?”
居隊長有些不明白楊可的意思,但看她的神情好像隻是作為孩子在探究父親的正義感,他搖搖頭說:“不是,若這樣算是共犯,那豈不是每一個在犯罪團夥中臥底的公安幹警都是同夥了?”
居隊長淺笑著說:“做人,隻要你選擇的是正義,哪怕有時候不得不為了惡勢力做壞事,那些不得以,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可我父親並不是警察。”
“但你父親選擇了警察。”
突然就被解開了心中所有的梗阻,居隊長簡單的幾句話就讓她釋懷了。楊可看著居隊長,他一直都很溫和的笑著,笑容裏還有這一股莫名的鼓勵感,楊可眼角含淚的點點頭,淺淺的笑了。
心裏默默告慰著,父親能受到這樣的讚譽,能夠告慰他在天之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