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師。”年紳輕聲叫了一遍,她略有停頓,但很快眼睛裏又隻剩下恐懼。
不知道葉一做了什麼,但年紳相信,梅傾還是有一些良知的,也正是因為這些良知,在她做過那麼多壞事之後,將她矛盾的擊垮了。
不能直接將她帶回去,若是一個陷阱,那麼他們現在居住的位置就會暴露,危險便會接踵而至。年紳開車將她帶離市區,然後在車上重新催眠了她。
讓他驚訝的是,她真的沒有任何抵抗,即使被催眠了也非常的恐懼和害怕,直到進入她的深層意識,他還是不能探知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是,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錯層催眠。
雖然他幾乎沒有成功過,但時間緊迫,他也沒時間用太多時間想一堆問題去慢慢猜測她的遭遇,隻有融入她的大腦,和她對話,看清她所經曆的那些記憶,才能知道葉一到底用什麼擊垮的她。
梅傾的夢很簡單,情景就在她自己家裏,據她自己說,那天陽光明媚,蘇寅虎回家來的時候告訴她晚上要和楊路先夫婦吃飯。她很喜歡楊路先的女兒,第一次一起吃飯的時候就莫名的喜歡,不管是那個姑娘的長相還是氣質,都符合她的心思,她一直都想要個女兒,但在生了蘇赫之後,這個夢就破滅了。
她說,懷蘇赫之前,她宮外孕過兩次,雙側輸卵管都被切除了,蘇赫雖然是她生的,但卻是蘇寅虎和另外一個女人做的試管嬰兒,植入了她的身體。
這樣做有很大的風險,好在她的血型和那個女人相同,並沒有出現太大的排異反應。
她一直都覺得,在孩子這件事情上老天的折磨,是對她的懲罰,年輕時她醉心學術研究,不管不顧家裏,蘇寅虎雖然給與她最大的經濟支持,兩個人之間的夫妻感情卻早就因為距離磨的差不多了。
蘇寅虎在外麵有沒有女人她不知道,但是他對她說過,她永遠是蘇家正牌太太,蘇赫的親生母親。
這不是傷到她神經的所在,年紳盡量小心翼翼的避開她的絮叨,接觸到真實內心世界的時候,總是有太多瑣碎的記憶出現。為了探知她內心最恐怖的地方,年紳試著繼續向楊可身上引導,梅傾還是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廢話。大多和她有多麼喜歡楊可有關,喜歡的甚至超過蘇赫。
就在年紳有些無奈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兩聲狗叫。梅傾突然睜開了雙眼,大叫了一聲。
年紳也被催眠進程的波動影響,突然醒來,對周圍環境產生了極大的陌生感。
好不容易安撫住她,知道這就是催眠的切入點,年紳沒有停歇的重新進行了錯層催眠,直白的問梅傾以前是不是養過狗。
梅傾渾身顫抖,就像是被插上電過電一樣的抖起來,年紳壓著她的手,不知道怎樣對付這樣的狀態,隻能堅持默念之前用過的耳語,沒想到居然有效果。
不知道過了多久,梅傾終於安靜下來,很絕望的小聲說了一句:“沒有,我沒養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