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散去後,孫妙青失落地跟在欣常在後頭回儲秀宮。敬嬪等人安慰她:“華妃是喝醉了,不是有意為難你的,別多心了。”
孫妙青勉強地彎起嘴角:“就怕華妃娘娘記得,怪罪我不知禮數。”
這倒是真的,華妃不記得便罷了,若是記得席上孫妙青沒喝她那一碗酒,恐怕真會覺得孫妙青在不給她麵子,要從別處找回場子。欣常在皺著眉頭說:“要不你去給她賠個不是吧。”
看孫妙青沉默不語,她接著勸:“也不是要委屈你,隻是你知道那人的性子,你先去道歉,她臉上好看,這事兒就過去了。你不去,她身邊那幾個小鬼過後提起來,她要難為你,你未必能好過啊。”
齊妃插嘴:“依我說就不必去,瞧她那樣!理她呢!”
欣常在指著孫妙青說:“那年將軍回來了,皇後娘娘都得讓華妃三分,何況是她?她真要為難,你能幫腔?”
敬嬪點點頭,拍了拍孫妙青的手:“你欣姐姐說得對,大丈夫都能屈能伸,何況你我。”
孫妙青低頭抹去眼淚,嘴角擠出微笑:“我知道了,多謝姐姐們的關懷,我會考慮考慮的。”
回到儲秀宮,孫妙青沉思許久,讓紅綾和絲雲去清點庫房的東西,找出幾樣拿的出手的,讓她們帶上,明天一早陪自己去翊坤宮賠禮道歉。
第二天一早,孫妙青就往翊坤宮去了。宮女平安瞧著三人離開的模樣,跟自己的主子說:“孫小主這真是無妄之災。”
“可不是,華妃分明是衝著皇後去的。”欣常在蔑笑,“她以為手裏有幾個臭錢就了不得了,可她終究是妃,能在宮裏辦私宴的,隻有皇後娘娘。”
與欣常在主仆倆設想不同,翊坤宮裏的氣氛並不劍拔弩張,反而有些其樂融融的味道。
“孫妹妹近來送的東西可不少,真是會孝敬本宮啊。”華妃揶揄,“可惜暫時回報不了妹妹,本宮會記得的。”
孫妙青無奈地說:“娘娘隻要對嬪妾少開尊口就好了。”
華妃疑惑:“本宮隻是偶爾幫你說了兩句,別人真能注意到?”
“娘娘心寬,不會注意那些細節,可有的人眼睛就盯在娘娘身上,娘娘的一舉一動,他們怎麼可能不多心呢?”
孫妙青歎了一口氣,先前與曹貴人進行商議,昨天她就與華妃演了這一出戲,把二人關係不合寫在了明麵上,希望有心人不要再懷疑了。
“罷了罷了,這些瑣碎之事本宮也不願理會,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華妃擺擺手,得意地說,“本宮現在隻盼著哥哥快些進京,兄妹能夠相見,宮裏的妖魔鬼怪,本宮沒心思搭理。”
“嬪妾真羨慕啊。”孫妙青這句話是真心的。她要是也能有這樣一個疼愛自己時刻掛念自己的親人就好了。
華妃春風得意地安慰對方:“你哥哥也是個識時務的,將來未必不能掙一份家業,為你撐腰。”
孫妙青把話題岔開:“娘娘若有什麼想告知嬪妾的,還是叫底下的奴才傳遞,絲雲對宮裏比較熟悉,找她就可以。今後嬪妾就不來娘娘這裏了。”
華妃擺擺手,一臉嫌棄地說:“膽小鬼,本宮知道了。”
“另外,嬪妾還有幾句話,想私下說給娘娘聽。”
華妃愣了一下,擺手讓屋裏的宮女太監都下去,孫妙青把椅子搬到華妃身邊,靠近了她的耳朵:“娘娘,嬪妾有幾句忠告,也許會冒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