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喪屍朝著直升機的方向飛撲,接連跳下高樓,砰砰砰的聲音此起彼伏,場麵可謂壯觀。
幾名女生坐上直升機,大口喘著氣。
淩末的餘光瞥到一名女生手腕處的傷口:“你,被咬了。”
那女生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眼淚簌簌下落:“我,我我被咬了。”
鼻血像泉水一樣從她鼻子裏湧出,她恐慌地捂著鼻子對一旁的閨蜜道:“我,我,嗚,幫我告訴我爸媽,我愛他們。”
軍人立馬舉起槍對準女生的頭。
女生二話不說搶過軍人腰間別著的手槍,對著太陽穴便是一槍。
淩末捂住夏晴的眼睛。
槍聲縈繞在耳邊久久不去,像某個夏季的驚雷。
幾名女生抱著她的屍體痛哭。
“啊~”
擁抱屍體的女生突然捂著脖子痛叫。
那已經死了的女生又瞬間睜開了灰白色的雙眼,抱著身邊同伴的脖子廝咬,鮮血淋漓。
被咬的女生叫喊著,脖子上的肉被扯掉一整塊,大動脈被撕開,血噴得哪裏都是。
子彈對喪屍起不到什麼作用,喪屍撲上來,狹窄的空間裏亂成一團,很快其餘幾名女生也紛紛被咬,哭喊聲、廝咬聲、槍聲交織在一起。
砰——!
火花四起,直升機墜落在操場,淩末的一條腿被壓住,夏晴滿臉是血掙紮著往外爬,幾名軍人已經變成了喪屍,朝著無法動彈的淩末撲了過去。
淩末舉起一旁的槍,對著已經變異的軍人掃射過去,子彈穿透他們的身軀,可擋不住他們飛奔而來的腳步。
夏晴拚命拖拽淩末:“末末!”
淩末推開夏晴:“你先走,快跑,死一個就行了,不能都死。”
“要走一起走。”
淩末將搶抵在自己頭上:“再不走,我立馬開槍。”
夏晴哭著往操場那頭的廁所裏跑去。
淩末劃開手掌,用血將追逐夏晴的喪屍全部吸引過來。
喪屍聞到血的味道飛奔而去。
黑夜中那清冷的月光倒顯得無比淒涼。
淩末掏出口袋的手機,遲疑片刻也沒有撥打那一通電話。
喪屍齊齊撲咬而來,脖頸處的血噴灑了滿地,淩末閉上眼睛等待死亡,最後舉起一旁的槍對準太陽穴摁下扳機。
咚——
淩末緊閉雙眼倒在血泊,幾個喪屍還在廝咬著她的屍體。
可下一刻時光靜止,廝咬淩末的喪屍如灰燼般隨風消散,夏晴的腳步隨即倒退了幾步。淩末身上的血隨著光暈而消散,她猛然睜開眼眸,又安然無損地再度重現方才直升機墜落的情景。
爆炸聲震耳欲聾,火花再度四起,可不同的是喪屍還未撲來時,操場的喇叭便放起歡快的樂曲,原本朝淩末撲來的喪屍全部改變方向朝喇叭飛奔而去。
淩末愣住,方才的一切都是假象?都是幻境?可是痛感明明那麼清晰,怎麼睜開眼又活了,方才的場景怎會又一次重現?
難道方才是過度恐懼下產生的幻覺嗎?
就在她愣神時,一位身著黑衣的男生朝著她狂奔而來,他拚命抬起淩末腿上壓著的重物:“淩末,不許你放棄生命,給我好好活著!”
淩末被男人拉出來,劇烈的疼痛令她意識有些模糊。
“淩末,清醒點。”
淩末感覺自己趴在一個很溫暖的地方,陽光柔柔的,微風拂過,仿佛一下回到了年少,母親還在的那個夏季,一家人去郊遊……
她貪婪地貼著溫暖的脊背,摟緊他的脖子。
男人背著她跑得極快。
“淩末,淩末!”
淩末沉入夢境,美好的童年仿佛就在眼前,母親溫熱的懷抱,一家人歡聲笑語。
“末末,好好照顧自己。”
“別走!”
“末末,媽媽一直都在。”
“媽!”
淩末睜開了雙眼,腦子昏昏沉沉,眼前一片暗紅。
夏晴攥緊淩末的手:“末末,感覺怎麼樣?”
淩末扶著床坐了起來:“沒事。”
韓風信細致地為淩末處理她小腿的傷。
淩末扶著頭,不知為何一看見他就頭痛難忍,仿佛似曾相識:“韓辰師哥?”
昨天她體測完昏倒便是他醫治的,韓辰是華城學院醫學係的,平日在校醫院兼職。
韓風信綁上木板固定好淩末骨折的小腿,抬頭看向淩末。
“這裏沒有喪屍嗎?”淩末問道。
韓風信試了試淩末的體溫,顯示正常:“醫務室目前還是安全的,不過應該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淩末試著抬了抬受傷的小腿,發現整條小腿一點知覺都沒有:“小腿還能用嗎?”